朱樉沒有啰嗦,抬頭望向站在面前的老朱“父皇,這江山現在是朱家的,因此父皇派兒臣去西安,兒臣什么話都沒說便去了。但是,以后這江山是皇兄的,兒臣憑什么要為他鎮守邊關
是誰的江山社稷,誰就自己守去,兒臣不干了。”
老朱氣的眼冒金星,想要斥責朱樉幾句,卻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朱樉站了起來,身體還挺立的筆直,慢悠悠的說道“兒臣現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和鄧氏安穩平靜的度完余生。父皇可以將兒臣的封國收去,可以將兒臣的王府收去,可以將六衛兵馬收去。兒臣什么都不要,只要鄧氏。”
“混賬東西,你要寵妾滅妻不成鄧氏再如何,她也只是你的側妃,你的正妃是王氏。”老朱氣的暴跳如雷,見過沒出息的,但是卻沒有親身經歷過自己的兒子也會如此的沒有出息。
偏偏這個兒子又不是一個無能之輩,朱樉的確是算得上有勇有謀的人。
若是尋常人家的后人,有朱樉這樣的才干,家族不興旺都難。可是偏偏,朱標始終壓了他一頭。
這讓朱樉極度憤懣之余,也不得不哀嘆他的運氣之差,深深的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老朱雖然憤怒不已,卻沒有對朱樉如何。沒辦法,朱樉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大位只有一個,但是偏偏老朱優秀的兒子不止朱標一個。
朱標只是因為早出生幾個月,才占據了優勢罷了。
“兒臣就要鄧氏。”
“你是要氣死朕,你才高興不是”老朱頓時張牙舞爪的到處尋覓趁手的家伙,可是找了一陣什么也找不到。只好氣惱的將長案上的奏折和其他筆墨紙硯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的朝著朱樉砸過來,怒罵道“朕只要還活著一日,王氏就是你的正妃,想要寵妾滅妻,你給朕死了這條心。
滾,滾,滾”
朱樉見此,只好連忙躲閃幾下,退了出去。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硯臺,朱樉心有戚戚,幸好剛才躲避及時,要不然被這東西砸到,還不骨斷筋折
馬皇后和朱標一開始就來了,只是躲在屏風后面沒有出來。
原本朱標是準備等時機恰當的時候,趁機上前勸皇上的。可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聽到朱樉說不想為朱標鎮守邊關,朱標滿臉的尷尬和歉意。這個時候他就更加不能夠站出來,他若是站出來為朱樉說話,那倒是有故意在朱樉面前露臉的嫌疑。
因此,朱標只有等到朱樉離開之后,才站出來。
馬皇后也是一樣,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兒子鬧別扭,她幫著哪一個說話都不合適,還不如干脆不說。
“父皇你消消氣。”馬皇后在為老朱不斷的撫背,朱標笑得十分勉強尷尬,勸慰了一句。
老朱坐在椅子上,斜著眼睛望向朱標,說道“朕如何能消氣朕以他除了你之外,眾皇子當中最為年長,第一個將他封為秦王,他知不知道朕封他為秦王意欲何為”
秦王的封號的確是眾皇子當中最好,可以說,老朱是把最好的東西,除了朱標之外,就算給朱樉最多了。結果卻沒有想到,到頭來朱樉竟然毫不領情。甚至都不愿意按照老朱的本意,以藩王為屏障,拱衛朱標。
也難怪老朱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