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躲在家里不敢見老朱的原因,就是他心虛。他的話可以蒙騙的了秦達,但是卻絕對蒙不了老朱的眼睛。
老朱派人來傳召他,不用想肯定是為了工部的事情。
雖然說拖著并不是辦法,但是能拖一天算一天。老朱每日那么多事情,萬一兩三天之后他便忘記了呢
安慶看著韓度歡快的忙碌在燒烤架子面前,手里的燒烤串不斷的在火焰的跳躍下翻飛旋轉。油脂被通紅的火焰炙烤著,發出呲呲呲的聲響,讓人食欲大增。
安慶原本隔得遠遠的坐著,不過她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不顧韓度身邊的煙熏火燎,也要上前問個清楚。“你這樣躲著父皇也不是辦法啊,難道你還能夠一直躲下去父皇既然想問你,那父皇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唄,難道父皇還會為難你”
韓度兩手像是彈鋼琴一樣,飛快的連續不斷的翻著烤串。側頭給了旁邊伺候的侍女一個眼色,讓她將盤子拿上來。
韓度將烤串放在盤子里面,端到桌子上放下,拿起一串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滾燙的油脂還在烤串上滋滋滋冒著細小的氣泡,濃郁的香味隨著氣泡的爆裂散發出來。
見韓度吃的暢快,安慶也忍不住素手纖纖拿起一串嘗了一口。
韓度邊吃,邊說道“說清楚哪里有那么容易”
安慶露出貝齒輕輕的咬下一塊肉,兩只大眼睛呆萌的看著韓度,顯然她不明白韓度這話是什么意思。
韓度見了,繼續解釋道“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回事,以前宮里的窮的時候吧,他量入為出捏緊錢袋子,這我能理解。但是現在宮里都富得流油了,父皇還是量入為出把錢袋子捏的死死的,這我就不能夠理解了。”
“怎么父皇真有你說的那么多錢”談到錢,或許沒有一個女人有抵抗力。尤其是韓度說到老朱很有錢的時候,安慶的眼睛豁然變得明亮。
“那當然,”韓度淡淡的看了安慶一眼,沒有去深思她為什么會對這個感興趣。
為了增加自己話的說服力,韓度繼續道“每年南洋總督府如山如海的金銀財寶運進宮里,父皇怎么可能會沒錢”
“可是父皇每年也花的多啊,這幾年雖然風調雨順,但是修建的水泥道路可是一直都沒有停下來,而且去年還剛剛北伐了呢。”安慶雖然相信韓度的話,不過她也有著自己的看法。
韓度哼哼了兩聲,看了安慶一眼,準備逐一和她分析,“去年動用三十萬大軍的確是耗費不小,但是你可別忘了,藍玉擊破北元皇庭,光是繳獲都足以頂得上耗費。至于說修路,的確是耗費不小,但是卻也并不是沒有收獲。”
“有什么收獲”安慶吃完了一串,下意識的又拿起一串,等等烤串到了嘴邊了,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少吃點,只吃一串就好的。但是這肉都到了嘴邊了,偶爾多吃一串,好像也沒事
“當然是運輸便利了呀,別忘了你母后手里還捏著大明糧業呢。大明糧業每年收糧和販賣魚干都需要耗費大量的錢財在運輸上,現在運輸便利了,這部分錢也能夠剩下了一大筆。所以,一去一回,修路的耗費真的沒有你想的那么大。你父皇的錢,也要比你想的多得多”
老朱來到鎮海侯府,直接就走了進去。府里的守衛都認識皇上,根本不敢有絲毫的阻攔。老朱在韓度府里橫沖直闖,腳步不停的直奔韓度所在的院子而來。
還沒有走到院門口,老朱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引入饞涎欲滴。立刻頓住腳步,深吸了口氣。冷笑著想道這就是韓度說的病了,朕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什么病,能夠讓他如此大快朵頤。
走到門口,聽到韓度的聲音傳來,知道韓度是在估算他的內庫有多少銀子,老朱頓時鼻子都氣歪了。這混蛋裝病欺君不說,還在這里打自己內庫的主意
韓度正要繼續和安慶說老朱的內庫里究竟有多少錢,卻看到安慶臉色陡然一變。
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就見安慶連忙起身,朝著自己身后福了一禮,“兒臣拜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