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宗泐挪動幾下嘴唇,又補了一句,“只要不是想要賴賬就好。”
嚴訥聽了,神色卻更加沉重,說道“萬一他就是想要賴賬怎么辦”
他當年自以為定力過人,貿然接下和韓度的賭約,因此而被韓度給破了修為。當時他是對韓度恨之入骨的,試想一下,韓度毀了他幾十年的心血,他怎能不恨之入骨
好在后來他被宗泐給拉了回來,并且宗泐告訴他讓他放下對韓度的恨意,他才能夠真正的恢復修為,甚至是更進一步。
嚴訥聽了,他也做到了。
但是他雖然不恨韓度了,卻是對韓度沒有絲毫的好感。
宗泐還是原本的那副微笑,說道“那貧僧就只好主動前去堵他了。”
嚴訥一愣,沒有想到一向莊嚴肅穆的主持,竟然也會說出堵人的話。不過對付韓度這樣詭計多端的人,堵人就是最好的辦法。
韓度沒有讓宗泐堵門,陪著安慶游玩一番之后,便來到宗泐的禪房外面。
嚴訥站在門口,看到韓度來了,他的臉色好了一點。朝著韓度一拜,道“貧僧拜見侯爺。”
“喲,嚴訥你也在啊”韓度笑嘻嘻的問候,“宗泐和尚呢他在里面等著我”
嚴訥高深的佛法修為,聽到韓度這話之后,都忍不住抽了抽臉皮。宗泐天下第一詩僧的名頭,連皇上都要叫一聲泐秀才,到了韓度嘴里就成了宗泐和尚。
不過嚴訥沒有聽到禪房里的主持有任何表示,也只好壓著火氣,低頭回道“主持命貧僧在此等候侯爺,主持已經在里面等著侯爺了,請”
說完,便轉身推開房門,朝韓度示意。
韓度牽著安慶的手,兩人一起走進禪房。
嚴訥看到安慶公主也跟著進去的時候,眼皮子禁不止的一跳。隨后又不得不忍下來,發出一聲細微的嘆息。
韓度走進禪房,剛剛轉過一個屏風,便看到宗泐和尚穿著寬大的袈裟坐在蒲團上,好似一個彌勒佛的樣子。
“侯爺能夠如約而來,真是信人。”宗泐和尚雙眉皆白,滿臉笑容的說道。
韓度也不客氣,走到宗泐面前一屁股坐在蒲團上,還順手將安慶拉過來坐下。
安慶見韓度在宗泐面前,就好似在自己家里一樣,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歉聲說道“宗泐大師,夫君他,他就是這個樣子散漫慣了,還請大師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宗泐和尚笑瞇瞇的朝安慶公主微微躬身,說道“公主言重了,侯爺身俱佛性,一舉一動皆有我佛自在之意。”
安慶聽了,神色這才好了一點,怯生生的在韓度旁邊坐下。
韓度卻撇撇嘴說道“什么身俱佛性這樣的鬼話就不要拿出來說了,今天你就算是說的天花亂墜地涌金蓮,我也是不會出家當和尚的。”
“什么出家”安慶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宗泐和尚的話明明就是想要勸韓度去當和尚。可是韓度要是出家當和尚了,那她該怎么辦
剛才還對宗泐和尚抱有一絲歉意的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安慶戒備的盯著宗泐,這是一個要將她夫君搶走的壞人
手不由自主的將韓度抓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