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埋頭問道:“今天還有奏疏嗎?”
旁邊一位官吏將手里拿著的奏疏用力捏了幾下,低著頭雙手恭敬的將奏疏舉到朱標面前。
“回太子殿下,還有一本寶鈔提舉司的奏疏。新任提舉韓大人,一口氣要求朝廷平調司局庫屬官六人,其中包括原提舉李普,這與朝廷規矩不符,請殿下駁回并訓斥......”
官吏只趕緊手上忽然一空,抬起頭再看的時候,奏疏便再次回到了他的手里。
上面一個鮮紅醒目,分外刺眼的大大的“準”字,將官吏沒有說完的話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還有什么事嗎?”朱標看著官吏隨口問道。
“嗯?”官吏察覺到自己失神,趕緊低下頭回道:“沒有,下官這就告退。”
說完便拿著經過朱標朱批的奏疏離開。
朱標看著官吏離去,沒有多說什么,又再次低頭將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奏疏上,繼續處理朝政。
官吏神色如常的離開,來到殿外的時候被夜風一吹,這次驚覺自己后背的汗水已經把衣衫濕透。心里嘆氣,將奏疏送到吏部。
送完奏疏官吏便離開皇城,坐上轎子悄無聲息的來到秦淮河畔,在一家酒樓面前停下。
官吏下轎,走上酒樓三樓,來到僻靜之處,掀開門簾走進去。
房內一官員正在等候,看其官服和韓度一樣,也是正八品。
官員見到來人進來,連忙起身問候,“下官見過大人,大人請入座。”
官吏點頭回應,然后依言坐下。
這時候官員便急切問道:“大人,不知道下官的事情,辦妥當了嗎?”
官吏看了他一眼,微微嘆氣,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從懷里拿出一摞寶鈔,按在桌上,推送到官員面前。
官員頓時驚起,結結巴巴的問道:“大人,這......這是何意?”
“韓度的奏疏,太子殿下準了。本官事情沒有辦成,自然是不好收你的東西。”官吏端起茶,輕抿了一口。
“大人誤會,誤會了啊。下官是真心實意的仰慕大人,給大人這些東西,全無他意,全無他意......還請大人務必收下。”
送出去的東西,官員那能夠再讓別人還回來?要是真的如此做了,那簡直就是在打別人的臉啊。這種得罪人的事情,豈能做?
官吏假模假樣的和他推辭再三,最后才不急不緩的將寶鈔收下,再次放回到懷里。
官員事情沒有辦成,還不得不送出去一大筆錢財,心里正在流血,連喝茶都有些悶悶不樂,漫不經心的。
官吏見此,喝了口茶后灑然一笑道,“其實你現在被調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大人此話怎講?”官員不明白他的意思,自己被人從肥缺上面給擠了下去,現在還不知道要被調到哪里去呢。要是去個清水衙門,哪怕是升上半級一級的,那都是血虧。實在是看不出來,這怎么會是一件好事。
官吏見他不明就里,便將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準備好好的和他說道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