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九點多了,何之重終于回來了。
七點前,等不到何之重的一家三口也早就吃完了晚飯。其實,老何也是吃過才回來的,但他知道今天寶貝閨女去醫院的事情,所以,也算是趕了回來。
回來之后的何之重眼神古怪地盯著劉方看了幾眼,看得劉方莫名的汗毛直豎,搞不懂老何這是要鬧哪樣,這老家伙不會是興趣轉向了吧?!
當何之重聽說女兒真的確診懷孕了之后,興奮異常地非要和劉方喝些啤酒慶祝一下,已經吃飽喝足了的劉方勉強陪著他喝了一罐啤酒,何之重才放過了他。
“方方啊,你這書法是啥時候練的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是宗師級的書法家呢?”何之重瞇著眼看向劉方。
宗師級的書法家?坐在一旁的何夫人和何文靜一下子就懵了。她們在家并沒有上網,那玩意有輻射,對胎兒不好,娘倆一下午不是散步就是嘮嗑了,網上的事情根本就沒看。劉方回來也沒有細說。她們更不知道現在網上對這個事情都已經炒到了熱火朝天了。
呃,看來老何是知道我給大師寫《陋室銘》的事情了,他趕忙謙虛地道:“我這也就是瞎練,瞎劃拉的。哪敢隨便給人寫什么東西啊,別叫人看了笑話我。”
何之重認真地在劉方的臉上瞅了幾秒鐘,也沒看出什么來。難道說,這個臭小子自己琢磨出來之后,連他都不知道這字有多好?算了,今晚的重點是姑娘,臭小子的事兒回頭再說。
放下了劉方這一頭,平時異常嚴厲的何之重突然化身暖父,不停地囑咐自家閨女要注意這個要注意那個,又不斷地告誡劉方要伺候好自家閨女,不能磕著碰著,尤其是小心飲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外孫。
這連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老何就外孫長外孫短了,說得何之重身邊的劉方在那里是如坐針氈,從來沒有發現何之重有這么絮叨和重男輕女的時候。
正在左右難受的時候,他一抬眼,正好看到了何夫人翹著嘴角,瞇著笑彎了的一雙好看的眼睛就那么看著老何。而自己老婆座在那里抿緊了嘴唇,也在那里憋著笑,看一眼她老爸,又看一眼自己,輪流在那里相面。
他忽然間心就定了。這就是家,這就是每家每戶親情的具體體現。自己的老爸何嘗不是如此呢?別看他打小對自己一直很嚴厲,可他何嘗不是希望自己什么都好呢。想來,自己老爸在這里的話,也會這樣啰嗦吧。
然后,身體坐直了,他也滿臉笑容地看著何之重。
“……千萬別惹我閨女生氣,對胎兒……嗯?你這是什么表情?”何之重很突然劉方面部表情上的變化。再一眼掃過去,老婆和寶貝閨女莫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