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大廈。
頂層。
“托尼,等會有個新聞發布會需要你去。”
“托尼,托尼……”
“我不知道你昨晚去做了什么,但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吧。注意把這個吃了。”
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消失。
好一會,托尼從沙發里抬起了憔悴的面孔。
他瞥了眼桌上的漢堡,是自己最喜歡的口味。
他默然的盯著漢堡,好一會才伸手拿了過來,迅速打開包裝袋,狠狠咬了一口,狼吞虎咽起來。
吃著,吃著,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平平無奇的漢堡,讓他再次想起在中東恐怖分子洞穴里的艱苦日子……
他想起了那個與自己共患難,卻沒能與自己一同逃出來的伊森,他想起了這次一起共同作戰,卻只有自己幾人僥幸存活。
雖然最后浩克降臨,將鬼舞辻無慘和黑死眸一次又一次的拍成肉餅,并抓著他們的脖頸迎接太陽,最后在陽光照射下,慘叫著化成灰燼……雖然這些讓人無比痛快與舒心的事就發生在自己眼前。
但托尼卻一點也感受不到。
他很痛苦,很難過,他只想那些與他一同戰斗的人能活著回來,與他一同去享受這并不美味,卻讓他感到珍惜的漢堡。
淚水越掉越多,漢堡面包都被化開了,口感稀爛。
但托尼依舊一口接一口的將漢堡吞下。
他現在都還記得,在爆炸產生的一瞬間,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內不顧自身安危,將他和哈利撲倒,自己卻被飛來的碎片打穿身體的景象。
他又一次被人救了。
可他,卻沒能救下那個救了自己的人。
而他之前還對他們說了那樣的話……
“悲傷、難過,想哭?”
杰諾斯來到茶幾前,淡然的看著他,“想哭的話,就大聲哭出來,讓你的好友與親人一同分擔。獨自承受痛楚,可是撕心裂肺的。”
“沒,沒有。”
托尼像是秘密被撞破一般快速擦掉眼淚,辯解道:“我這是被辣到了,這該死的漢堡,竟然放這么多辣椒,我以后都不去光顧這家了。”
杰諾斯瞥了眼隨意丟在茶幾上的包裝紙,上面顯示的原味芝士漢堡。
托尼做賊心虛一般將包裝紙抓過來,揉成一團,然后扔到垃圾桶里,“你看,現在這些店家一點也不用心,原味的芝士漢堡竟然放這么多辣椒。”
“再給你個建議。”
杰諾斯沒有被轉移注意力,淡然道:“如果你始終無法放下,那就去努力的挽回,挽回曾經失去的一切。”
“已經失去的,又要怎么挽回呢!?”
托尼仿佛被點了炸藥桶一般,大聲質問道:“你不也是在家鄉毀滅后,滿世界的尋找仇人嗎?你為什么不去挽回呢?”
“你跟我不一樣。”
杰諾斯淡淡的看著他,“你身邊還有珍貴的人,而我身邊,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托尼張了張嘴,歉意道:“……抱歉。”
“沒什么。”
杰諾斯淡然道:“曾經我也和你一樣,明明身邊還有庫諾博士,卻視若不見,只知道滿世界尋找那個毀滅我家鄉的機器人復仇。直到來到這個世界,身邊什么都沒有了,才知道珍惜。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和我一樣。”
說完,也不理會托尼什么反應,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