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開的門,我明明關了。”
曾玲記得這個院子里除了自己還有郭孝,再也沒有別人。
“難道是奶奶回來過,不可能。”
女人關好門,見左側房間的燈還亮著,猜郭孝在里面。
女人準備去關燈,卻發現屋里一個人也沒有。
頓時明白了什么,女人嘲諷的笑了笑了。“膽小鬼。”
那天的夜,我并沒有睡著,一直躺在地上發呆。
聽著院子里的各種聲音,聲音雜亂,有些詭異,可能是因為起風的原因,又是夏天,院子里的樹木又多,加上剛死了人,不免有些陰森。
郭孝回到自己家里將自己在曾家的夢告訴自己的母親,他的母親是一個很迷信的人,打算給兒子請個道士,去除一除身上的邪祟。
“別怕,別害怕,有媽在,我就不信她能對你做什么事。”
“媽,你不是請了幾個神嗎?給我放房間里。”
“等等,我去找找。”
男人害怕的厲害,不敢一個人待著,跟在母親身邊轉悠,直到母親將桃木劍拿出來,還有一尊佛。
男人接過來,頓時心里安穩多了,沒有之前那么害怕。
曾玲的奶奶底下只有曾玲這么一個親人,所以少不了郭孝做面子工程,畢竟兩個人還沒有離婚,郭家母子也是要面子的人。
操辦完葬禮,曾玲整個身體也像被掏空一樣,整天渾渾噩噩的,不生不死,一點活著的精氣神也沒有,好像一個傀儡,沒有靈魂,整個人軟踏踏的,好像隨時能夠丟了命。
我是看不到她像一個活人的樣子,她的奶奶還讓我逗逗她開心,可是不管我怎么撒嬌她都是一副喪喪的表情。
在我認識她的第十八天,她走了,她還是選擇離開。
我眼睜睜看著她慢慢睡去,再也醒不來。
女人是喝了毒藥。
她盛裝打扮,那是我見過她最美的樣子,臉上的傷也沒有了,她畫著很濃的妝。從此人世間她不在。
最終受益人是郭孝,因為沒有離婚,他合法的繼承了這一切。
男人在得到手后,反手又給賣掉。
雖然有許多人說他的不是,但是男人臉皮厚,直接全家搬家,搬到更好的地方。
“我可沒有欺負你,是你自己死的,我答應你奶奶,我做到了,以后你就好好躺在這里,我不再回來了。”
新搬來的這家人是一對小夫妻,還帶著一個男孩。
男人是開出租車的,女人在附近的工廠里當著主管,一家人的月收入在兩萬左右,是一個幸福之家,小男孩是個懂事的孩子,是個小學霸,唯一不足的是他少了一條腿,好在孩子樂觀,他坦然的面對著一切。
我初見男孩時,他還很熱情問我好,給我送吃的,是個小紳士。
這家人對我并不排斥,每次男孩寫字事,我都會睡到他的桌子上,也不打擾他,有時候我還監督他寫作業,為此我還受到家長給我的食物獎勵。
我很喜歡這一家人,氛圍輕松自在。
不知不覺我已經十歲了。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說實話好丑,挺大只的,又被穿著紅色的公主裙,但臉上的蒼老是擋不住的。
我這一世能夠遇到這家人很滿足。
最后的時光,是他們陪著我度過的,我看到男孩的淚水,那是為我流的,這輩子很好。
我走了,走在新年的第一天,那天正好,我看到許多人間喜樂,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