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漠,卻偏偏有一座彌漫著濃烈妖氣的孤城,名為黑水城。
黑水城陰森可怖,妖氣環繞,與別的城池截然不同。城內不分白晝,黑隆隆的城總有幾處隱隱約約幾乎不可見的火光搖曳著,更顯詭異恐怖。
城內的妖宅不時還會傳出凄慘的哀嚎聲,而這些聲音并非是妖發出的,而是人。幾乎每一間妖宅都會發出這種凄慘聲,可想而知,這些妖一定沒少禍害人間。
“城主,你最近是怎么了?總是盯著這張破畫發呆。”
這是在黑水城的一個較大的妖府內。
一個穿著裸露且媚態多姿的女人半躺的依偎在一個黑衣男子身邊,手還在男子身上上下撫摸著,活脫脫一副勾人心魄的模樣。
被喚作城主的黑衣男人推開了那只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纖手。
纖手的主人不滿的撒嬌嗔怪:“城主”
“好了,阿卓,你先下去吧!”男子深沉的眸子,語氣卻很平淡,好像在刻意壓制著怒氣。
叫阿卓的女子很不識趣的問到:“城主,自從你去了一趟昆侖虛之后,回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到底發生了什么?”阿卓正說著,眼睛又不由的瞟了一眼城主手中的畫軸,問到:“難道跟這副畫有關?不,是畫中之人,對不對?”阿卓的語氣略帶一絲醋意,說是略帶,有些輕了。應該是壓制以后還是露出了一絲醋意。
城主沒有說話,只是怒視著眼前的女人,女人感到了心慌。
狂風席卷著烏云,一不小心就會引起海嘯。即便如此,女人還是壯起了膽子,顫顫巍巍的說到:“你可別忘了,是老城主讓我留在你身邊的,倘若你哪里做的不好,至妖族于危難,我可是有權利問罪于你的。”
阿卓壯著膽結結巴巴的說著,眼神卻一刻也沒有離開城主手中的畫軸。
嗖的一聲,城主一個不注意,畫軸竟被阿卓用妖法給搶走了。
“你做什么?”城主怒氣問到。
阿卓沒有來及回答,而是快速打開畫軸,她就是要仔細看看這畫中之人到底長什么樣,竟讓城主如此癡迷。
畫軸被打開的那一刻,她愣神了。畫中之人也不過如此,雖眉如柳,目如星。發如絲,肌如玉,可她自覺不如自己。可城主為何偏偏對畫中之人魂不守舍。
她又仔細打量了一番畫軸,除了眉心那一顆攝人心魄的朱砂痣,真的沒什么特別之處。阿卓不屑。
自覺可笑!她修煉五百年,從一條小白蛇幻化人形,為了變的美,變的嬌。她吸食多少人的精氣才變成今天這般漂亮的模樣,而她心愛的逐鹿卻不正眼瞧自己。
逐鹿便是這黑水城城主的名字,他也是千年前大鬧天界的赤翼靈鷹。
“看夠了沒有?”冷的快要結冰的幾個字,將阿卓的思緒拉回。
然而這一次城主卻沒有發火,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嘆了口氣。“恩人而已!”
簡單的四個字,他卻說的很沉重。只是恩人而已嗎?還能再近距離一點嗎?還是說他是在向阿卓解釋什么,他有這個必要向她解釋嗎?
阿卓終于漏出了一絲笑意,為何而笑?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
黑水城外,茫茫大漠,黃沙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