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城峰熟視無睹，眼睛看向李松：“為什么不加入鎮夜司？你的實力，就算是要坐我的位置我也無話可說。”
他的坦率與直接讓李松有些意外，他思索了一下說道：“沒有興趣。”
趙城峰默然。
站起身子，轉身走到陽臺，莫名的感嘆了一聲：“當兵三十年，我愛這個國家。”
接著，他轉過身問道：“李松，你覺得現在的上滬區如何？”
“還好。”李松道：“在降臨之后依舊保持穩定，現在百廢待興，草莽時勢，自然是能人輩出。”
趙城峰平靜的說出了一串數據：
“降臨截止目前為止，上滬區死亡人數四萬余人，犯罪率同比升高百分之四百七，殺人、偷盜、搶劫、強奸案例共計發生七百六十一起，共擊斃九百八十二余人，九百八十二頭御獸，至今尚有懸案未破，兇手仍逍遙法外，也許在我們說話的功夫，一場罪惡便已經滋生。”
“執法部隊擊斃的了罪犯，可殺不了人心的罪惡。”
“四萬余人，只是短短數天，殯儀館中尸體成山，焚化爐日夜運行，滅門慘案時時都在發生，許多尸體無人吊唁。”
“李松，這是一場戰爭。”
“就算是這樣，你也覺得還好嗎？”
李松沉默。
“這好嗎？這不好。”
“三個月后，新手期結束，你覺得能活下多少人？”
還不等李松回答，趙城峰自顧自的回答：“十不足一。”
“部隊嘗試過走出保護圈，坦克、飛機、特種兵，機器人，都嘗試過。“
“我們試圖檢測出雙方的差距，可800毫米口徑的大炮，也只能擊殺四十級以下的怪物。”
“心氣都打沒了。”
“大炮帶不來真理與和平，我們只能嘗試用它們的方法擊敗它們。”
“我們推算過經驗值，用火炮擊殺的怪物依舊能夠算作經驗，作為經驗儲備庫，三個月后，全民平均等級能夠達到二十級就已經是極限。”
李松：“
說著，趙城峰轉過身子看向李松：“所以我們需要你，你很特別。”
“明明只是個普通人，明明只是一個人，卻能夠長居世界榜首位。”
“獲得力量后，卻依舊隱藏著實力與身份，而曝光后的好處更大，不是嗎？”
“擁有極強的實力，卻未做逾越之舉。”
李松張了張口，正要說話。
趙城峰卻是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權：“你不用著急給我答復。”
說著，他轉身出了陽臺：“我知道你有辦法聯系到我。”
李松看著他一步步走到門前，想要拉開門，突然又回過頭來，看著李松的眼睛，面露復雜的說了一句：“你不該再入侵那輛汽車的，上面留下了痕跡，不然那該是一場完美的犯罪。”
氣溫驟降。
“你把他們一個個都殺了，心里真的好受嗎？”
趙城峰的目光并不鋒銳，甚至變得平和，像是一位年近五旬長者對后輩的關懷，臉上卻帶著征詢，好似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李松心頭的情緒都被拋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說實話。”
“好受多了。”
趙城峰微微一怔，搖了搖頭，轉身離去，輕飄飄的四個字卻留在了李松耳邊。
“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