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難得到醫院跑一趟,今天跑過去卻抱怨我媽不是什么大毛病,卻花那么多錢做手術,把我媽氣哭了——我頂了他幾句,他把我也給罵了,我就想給我媽買套房……”宋雨晴說道。
曹沫以前沒有怎么問過宋雨晴家里的情況,但現在兩人關系不一樣了,關心的問道:“你說你小姨這次特地從外地到新海來照顧你媽,你媽以前不是新海人?”
“我姥姥家是江蘇省建湖,我爸七十年代下放到建湖當了知青,那時認識了我媽;后來我爸返回新海工作,我媽相信所謂的愛情,就跟著嫁過來。我媽這輩子也是吃夠了苦頭,我爺爺奶奶當初就極度不滿意我爸跟我媽的婚姻,分家時我爸、我媽沒有拿到半點財產,生我后一家三口只能住在工廠的單間宿舍里。我奶奶病死時,我都十幾了,我媽到我奶奶病前照顧,還被朝臉上扔東西。我爸起初為了娶我媽,不惜跟家里決裂,但后半輩子混得不如意,卻又抱怨我媽拖累了他。現在要是喝多酒,動不動就罵我媽——我現在就勸我媽跟我爸分開住。”宋雨晴苦惱的說道。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曹沫人生里也沒有什么“勸和不勸分”的信條,跟宋雨晴說道:“那就買房,將你媽接出來住唄——買就買那種你爸敢過來惹事、打電話保安能將你爸拖走的牛叉小區——要不我們索性就買錦臣尚品?”
“錦臣尚品均價十一萬,最小戶型三百多平,我買它,瘋了啊?”宋雨晴見曹沫支持她,心情就好多了,但還是覺得曹沫有些胡搞,橫了他一眼,說道,“我只想在市區挑一套兩百萬左右的!”
“你就在田子坊挑一棟老宅唄。”斯塔麗湊過來建議道。
曹沫在田子坊買下的118號舊宅,面積大、品質高、地理位置好,價格偏高一些。曹沫當時能以七百六十萬拿到手,主要還是房東急于脫手去國外跟兒子、女兒團聚,要不然價格還要高。
不過,田子坊的老宅,面積不超過兩百平方米,目前在五六百萬左右;對此時的宋雨晴來說,絕對不能算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了,都不用曹沫幫她什么。
斯塔麗特別喜歡田子坊的氛圍,就鼓動宋雨晴在那里買下一棟老宅子裝修。
雖然她以后不能在田子坊常住,但要是能陸家的視野轉移開,等到宋雨晴、曹沫他們回國,偶爾躲到田子坊住上幾天,也會非常的愉快。
“我要怎么跟家里說?”宋雨晴猶豫的問道。
她這兩年多在卡奈姆,東盛開給她的收入就有六七十萬,要是買一套二百萬左右商品房,拿六十萬來首付正好——而倘若要在田子坊買一棟舊宅,即便不裝修先住起來,首付至少也要一百四五十萬。
“你假裝是周軍出的錢不行啊,周家做酒樓生意,不是很有錢嗎?”曹沫說道。
以他的理解,錦臣尚品在將來十年內,都可能是新海頂級豪宅的代表作,也可以說代表著中國新富階層對頂級豪宅的想象極致,但從國外的城市發展軌跡看,在經過一定時間的沉淀后,像田子坊內部那些結合街巷幽靜與市井喧囂、絡印城市文華底蘊、經過現代化改造的宅院,會加倍受到城市新晉上流階層的追捧。
一個代表當下,一個代表未來,曹沫也更主張宋雨晴在田子坊置業。
“我嫁給周軍,他爸媽在婚前就要周軍跟我簽了財產協議,他周家的財產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我爸媽也知道這事,知道周家不可能拿錢出來給我買房。”宋雨晴說道。
曹沫張了張嘴,沒想到周家極力撮合這樁婚姻,原來徹頭徹尾只是將宋雨晴當作掩飾他兒子性別認知礙障的工具啊!
“我明天就轉五百萬給你買房。你家里要問,你就說買彩票中大獎了,你管他們怎么想?”曹沫說道。
“這么拙劣的借口,他們怎么可能信?”宋雨晴嗔道。
“不信就說是我拿錢給自己的女人買套房,”曹沫不講理的說道,“我發現你身上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照顧別人想法了,你這個毛病要好好的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