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回頭,我們這樣說話就好,”曹沫手輕輕搭在周晗的腰間,說道,“阿克瓦最高領導人賽維義,在國際以及西非其他國家的壓力下,近年來有意結束軍政府統治,舉行民主選舉,但烏弗.博尼亞等將領還想著牢牢掌握這個國家的權力——你們對阿克瓦太關注細處了,我還以為你對這個國家上層的風起云涌也很了解呢。”
周晗看著曹沫。
他們是通過收購股份,獲得西聯石油的控制權,而西聯石油很早就與阿克瓦國家石油及礦業集團簽下了一份小規模的長期原油供應協議。
因此就算是直接掌握西聯石油的梁遠,也并沒有強勢的直接接管在阿克瓦的業務,還是用原有的員工去維持;而他們這段時間在幫吉達姆家族走私原油上,甚至投入更多的心思。
說起來,周晗也承認她們對阿克瓦高層動態缺乏關注。
不過,周晗早就懷疑曹沫是科奈羅能源、天悅貿易等一系列產業項目幕后的實控人,這次彼此知曉更多的秘密,特別是曹沫對她們針對陸家的騙局完全不感興趣,她更是進一步確認了一點。
因此,曹沫比她更關注西非國家高層的風起云涌,她并不覺得有多奇怪,立場不同,關注及思考的角度、立場必然是有不同側重點的。
然而曹沫所說的這諸多信息匯集到一起,最大概率所直指的可能性,真是叫周晗內心震驚無比。
她盯著曹沫的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烏弗.博尼亞他本人并不是想撈什么錢,而是在知道瓦卡軍營有問題后,故意將事情壓下來,甚至給予直接的庇護,用意是等到關鍵時刻,能夠利用這伙敗類軍人發動政變?”
“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甚至不乏有國際分析家已經指出阿克瓦有再度發動軍事政變的可能,”曹沫說道,“只是這些國際分析家都習慣紙上談兵,還沒有誰注意到烏弗博尼亞與瓦卡軍營的聯系……”
曹沫更肯定自己的猜測,還跟他直覺有關,比如第二次進旅館的那兩個男子,那種將他們視為獵物的輕蔑,都表明他們的肆無忌憚在純粹的人性兇殘之外,還有其他依仗。
“真要如此,梁遠直接安排人手過來接應我們,可就麻煩了啊!”周晗依偎在曹沫的懷里,心里卻沒有半點旖旎的心思,只是為眼前復雜而險惡的形勢頭疼不已。
之前倘若只是阿克瓦下面的低級軍官非為作歹,他們安排更多的人手過來,震懾這些敗類不敢輕易妄動就可以了——這樣的話,這些敗類即便知道自己的行徑敗露了,也拿他們沒轍,曹沫他們大不了以后不再從這個口岸進出阿克瓦。
但要是烏弗.博尼亞這樣的人物是瓦卡軍營幕后的保護|傘,甚至正在密謀軍事政變,這時候梁遠帶著增援人手大張旗鼓的趕過來,事情就詭譎、復雜了。
烏弗.博尼亞會不會擔心他的密謀敗露的可能?
想到這里,周晗決絕的說道:“梁遠不能安排人手過來,那樣的話,后續引發的后果更不堪想象——你跟陸彥、謝思鵬,就說你安排留在科奈羅湖工業園搜索瓦卡軍營的消息,覺察烏弗.博尼亞與瓦卡軍營的關系異常緊密……”
周晗心思變動極快,與曹沫一起思索著對策……
“咳……”
聽到身后一陣不快的咳嗽,周晗驚醒過來,轉身卻見陸彥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對面的房間里探出頭來;陳瑤多少有些幸災樂禍或者說樂見其成的站在陸彥的身后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