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是暫時脫險了,但后續卻會引起一系列復雜的問題。
沈濟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在隆塔準備兩輛防彈車,陸彥再蠢,也會聯系到很多問題——他要是將這事告訴巴哈吉達姆,你打算怎么辦?還是說暫時不回卡奈姆,隨便先找另一個西非國家待著?”
“暫時不會有什么問題,”曹沫招手讓周晗過來,跟沈濟說道,“陸彥這次到阿克瓦,是找梁遠密謀擺脫吉達姆家族的——現在周小姐棄暗投明,他們有把柄在我們手里,他們現在應該更擔心我們會通風報信,叫吉達姆家族對他們下手……你今天等什么時間有空,跟陸建超聯系一下,看我們大家能不能各走陽光關、各渡獨木橋,誰都別要妨礙著誰。”
沈濟愣怔了一片,但轉念又想,這不就是陸家一貫的風格嗎?
不過他對周晗還有些不放心,頗為警惕的盯著她,問道:“周小姐在泰華那么受器重,怎么舍得離開的?”
這個問題叫周晗很難回答,曹沫豪橫的問道:“怎么,我器大活好,你不服氣啊?”
沈濟搖頭苦笑,很多事情都證明曹沫對局勢的掌控力比他強多了,要是曹沫認為周晗沒有問題,他也就沒有必要再追問什么。
再說了,他跟曹沫還僅僅是更密切的合作關系,也不需要替曹沫做什么決定,他今天就主要負責找機會跟陸建超通一下電話,雙方保持相安無事就完了。
謝思鵬走過來,從曹沫手里接過一根煙,說道:“這次是我太大意了,回到德古拉摩,我一定擺幾桌,給你們壓壓驚——真是日鬼了,也幸虧有你們在,要不然我這次多半要栽,連小命都要送在這里。”
“什么幸不幸虧啊,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多想,要不然還不如打包回國去,不要在非洲混了,”曹沫笑道,“陸大少拍拍屁股先走了,其他人是不是都在打退堂鼓?”
“嗯!”謝思鵬苦澀的點點頭。
他此行最大的計劃,就是拉這么多人跟阿克瓦國家石油及礦業集團的高層,主要也是芒巴鐵礦的管理層見面,將聲勢拉起來,好討價還價,以便能順利拿到長期供貨協議。
現在陸彥直接走了,明確表示不參與他們接下來的考察,其他人也是嚇得夠嗆,也許佩美港的宴請活動會參與,但要是真往佩美港東北一百三四十公里外的芒巴礦區考察,跟負責阿克與國家石油及礦業集團負責芒巴礦區的高層見面,估計就沒有誰會參加了。
在阿克瓦,從佩美港往東北方向,雖然暫時沒有發現像瓦卡軍營這般無天無法、還堂而皇之披著軍裝的匪徒,但那邊的抵抗運動更激烈,也不乏直接跟政府對著干的反抗武裝,治安也就更混亂了。
今天好不容易有驚無險,連謝思鵬他自己都想著緩一緩,等神經沒那么刺激了,再去芒巴礦區,他又怎么指望別人有膽氣跟他一路走到黑呢?
當然了,陸彥走后,謝思鵬也更關心沈濟、曹沫、阿巴查的態度,他們是他唯一能抱的大腿了。
曹沫當然清楚謝思鵬進退兩難的處境跟想法,不過這次主要還是沈濟有興趣,曹沫才陪著走這趟的。
除了天悅貿易在佩美港設了辦事處,由肖軍負責外,他在阿克瓦都沒有什么投資,也犯不著為總共每年可能就二三百萬美元的利潤,踩到這泥塘里去——何況這個國家還正醞釀著軍事政變的雷霆風暴?
曹沫這時候不是想著在阿克瓦追加投資,而是要考慮潛在的軍事政變一旦暴發,對天悅貿易在阿克瓦的已有投入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是不是需要提前將人員撤出去……
曹沫不知道謝思鵬有沒有正視這個問題,但也不想這時候特別深入跟他討論這個,準備到佩美港跟肖軍匯合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