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濟認為這一切都是正常的,應該冷靜看待。
一方面是阿克瓦經濟領域的權貴,這些年積累巨額的財富,他們更渴望通過政治變革合法化。
另一方面他們同時還渴望通過政治變革,攫取更誘人的財富。
當然,更為寬松的政治環境跟氛圍,有助他們更好的享受手里的財富,也是推動他們支持政治變革的一個重要原因。
曹沫他們同時也注意歐美等國,特別是英國,作為阿克瓦的前殖民宗主國,在能源、礦產以及金融領域有著深厚根基的財團勢力,對阿克瓦的滲透依舊是非常的厲害,甚至可以說這些力量才是推動阿克瓦搞政治變革的主流。
阿克瓦限制外國資本進入,特別是石油、黃金等礦產資源,歐美公司主要是通過貿易、設備出口及技術服務,與阿克瓦國家石油及礦業集團以及下屬的國有企業進行合作。
這些合作金額加起來,看上去也頗為可觀,但跟阿克瓦每年高達兩百億美元的原油、黃金等礦產出口收入相比,又太少了。
在原油、黃金等礦產能源價格飛漲的當下,這顯然遠遠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
甚至可以說,賽維義當局只要能在能源礦業領域徹底放開,政治上變不變革反倒是細枝末節了。
當然,鑒于之前賽維義政府的不合作態度,這些財團勢力或者在阿克瓦境內暗中資助大大小小的抵抗勢力,或者在阿克瓦尋找代理人,披上民主抵抗運動的大衣,已經將政治變革的浪潮煽動起來。
浪潮已起,國內國際都形成倒戈之勢,賽維義政府即便現在想要妥協,想著以阿克瓦能源及礦業領域放開為代價,換取中止政治變革,也是不現實的。
即便阿克瓦進行民主選舉,與歐美妥協之后的賽維義甚至還有可能當選總統,但這些年暗中培養、扶持的代理人也都同時將有機會進入民選政府,掌握大小不一的權柄,絕對要比賽維義一紙承諾靠譜得多。
這跟沈濟最初的判斷是一致的。
曹沫這時候真要逆浪潮而行,去資助烏弗博尼亞搞政變,對立面主要并不是賽維義政府,而是這些資本財團勢力跟他們在阿克瓦所扶植的一個個代理人。
沈濟作為東盛海外投資事業部副總裁,又負責海外部的實際業務,終究沒有辦法在阿克瓦滯留太久,他幫曹沫將錯綜復雜的脈絡梳理過一遍后,也就先乘飛機返回卡奈姆,然后經德古拉摩乘機輾轉回國。
“沈濟就這么回去了?”送沈濟去機場回酒店途中,周晗坐在副駕駛位上,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不回去干嘛?”曹沫好奇的反問道,“他是東盛海外部的執行總裁,不可能像我這樣吊兒郎當的留在佩美玩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