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想牽涉到這種事情里,接受我們委托的調查公司也是如此,他們察覺到一絲蛛絲馬跡,就不愿意再調查下去,已經撤出了阿克瓦,我手里也僅有一份并不能充分指證烏弗.博尼亞的材料……”曹沫說道。
“親愛的,我幫你到房間里拿材料去。”周晗不失時機過到曹沫的身后,手搭到他的肩上,柔聲說道。
“不用你這么辛苦,我們請曼塔爾先生直接過去,有些材料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看到為好。”曹沫摸著周晗的小手說道。
眾人移步曹沫住的樓層,到客廳里坐下,曹沫才告訴周晗密碼,讓她將臥室保險柜里那份藍色袋子裝的材料拿過來。
曹沫他們就在客廳里坐著,這么短的時間里,周晗打開保險柜也沒有時間翻看里面的其他材料,恨得牙癢癢的,拿了藍色材料袋回到客廳。
這么長時間過去,曹沫當然已經掌握有關烏弗.博尼亞密謀發動政變的更多證據,但他并不想讓胡安曼塔爾等人心里有不必要的警惕,藍色袋子里僅裝了其中一部分材料,取出來遞給胡安.曼塔爾等人傳看:
“這些是我們當時遇襲時越野車被子彈掃射過后的照片;這些是從車身內部收集的子彈;這些是我們事后搜集到的洞朗地區近兩年時間來發生武裝劫持案件,以及卡瓦軍營所裝備的槍械材料,有理由相信我們遭遇的匪徒,就是來自卡瓦軍營內部——這些材料是烏弗.博尼亞這兩年與卡瓦軍營的密切互動情況,以及烏弗.博尼亞與外界的可疑資金往來情況……”
梅伊.曼塔爾震驚的看著手里的一切。
即便內心鎮定從容的胡安.曼塔爾,臉上也顯現出痛苦的神情,陷入不愿面對的回憶之中。
賽維義領導軍官團體發動軍事政變,為打擊反對者、轉移國內的矛盾,激進的煽動民族敵視情緒,當時殖民者后裔群體淪為最悲慘的受害者,不計其數的婦人被強\奸、殺害,數以萬計的家族被搶劫、縱火燒毀。
在賽維義當局在諸多領域都制定限制殖民者后裔群體進入、發展的歧視法律、法規之后,殖民者后裔群體生存環境雖然更加窘迫,但人身受到的傷害反倒減弱了。
烏弗.博尼亞作為軍方激進反對政治變革的代表人物,他一旦成功發動軍事政變,哪怕為了轉移國內的矛盾,極有可能會再一次煽動占人口絕大多數的阿肯、坎瓦等土著族群對殖民者后裔的仇恨情緒。
“你們已然掌握了這些材料,卻還堅持將小柯索斯等吸收進幾內亞灣礦業投資公司之中,顯然對阿克瓦局勢可能會有的發展有過很深的研究,”胡安.曼塔爾抬起來頭來,眼睛灼然盯住曹沫問道,“倘若真叫烏弗.博尼亞成功發動軍事政變,局勢有可能會糟糕到何等地步,你們應該有想過吧?”
“我們當然不希望烏弗.博尼亞奪取阿克瓦的政權,但即便不幸發生,我們也相信十年前發生在殖民者后裔身上的悲劇不大可能會發生,”曹沫說道,“不要說西方社會,西非國家的反殖民主義思潮都會退卻,外部已經沒有支持烏弗博尼亞煽動極端民族仇視情緒的環境,當然,你們在內部也不能給他們借口——這也是我不得不找曼塔爾先生你們過來密談的一個原因……”
胡安.曼塔爾顯然能明白曹沫意指什么,他陷入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