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艷玲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我在英國期間,卻是她領養了我,也是我的任性妄為,主動找梁遠他們這些人合作給陸家設局,她也被我牽涉了進來,”周晗說道,“我其實也預料到梁遠他們得到足夠多的錢后,有一天有可能會突然的消失,但我不想這樣。所以在出資收購西非聯合石油貿易、西班牙皇冠水泥制品等道具公司的股份時,所用的殼公司都在我的名下;我還有一個身份——在梁遠他們看來,現金被席卷一空、還拖欠一屁股債務的殼公司是完全沒有價值的,原本就應該是要拋棄掉了。現在這家殼公司所有的法律文書、股權合同、印章等,都被我放在德古拉摩銀行總部的保險柜里。不知道西聯石油60%的股份,能不能換奧本海默家族出手對付吉達姆家族?”
“你想要得到什么?”曹沫問道。
“秘密賬戶里原本有三千萬美元的現金,原本足以維持西聯石油跟皇冠水泥的周轉,完成這次的收網,但現在資金全被梁遠轉走——我不想這兩家公司立即垮掉,只能找你合作,”周晗說道,“西聯石油牽涉到石油走私案,我沒有能力解決,所以只能將西聯石油的股份作為籌碼拿出來,收買奧本海默出手平息事端,你也可以不用牽涉到西聯石油中去。作為條件,我想從你這里拆借一千萬美元,以便皇冠水泥還能正常運轉下去——你原本也計劃拿一千萬美元出來平息事態,對不對?當然,科奈羅湖水泥要是能接收皇冠水泥的熟料供應,那就更好了!這樣,我的養母還可以清清白白的經營皇冠水泥,不必受我的連累也從人間消失——那不應該是她要承受的。”
“你好像很篤定我會答應啊?”曹沫感慨的問道。
“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我相信你能判斷我說的都是實話。”周晗完全冷靜下來,平靜的說道。
曹沫定睛看著周晗,嘆了一口氣問道:“梁遠知道你將殼公司的法律文件都存德古拉摩銀行的保險柜里嗎?”
“他知道,但他取不出來,就像我知道海外賬戶的存在,卻只能他來轉賬一樣,”周晗回答道,但轉念想到曹沫為何有此一問,眼睛里露出糾結跟痛苦的神色,搖頭說道,“他們轉走這么多的現金,應該滿足了……”
“倘若梁遠以為是你背叛了他,他對你下手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曹沫說道,“梁遠今天比陸建超他們更早從酒店消失,很可能就是他對你遠沒有信心,以為從頭到尾是你配合我設下的圈套呢——你想想看,他要是能夠向吉達姆家族證明這一點,是不是可以堂堂正正享受已經被他轉走的現金,還不用從人間消失?”
“……”周晗想說梁遠不可能對她這么無情,但在曹沫的逼視下,卻怎么都張不開口,她無法否認這種可能性。
“想知道這點也很簡單,梁遠唯一能撇清自己的方式,就是拿到殼公司的這些文件,而倘若他認定我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些文件拿到手,說不定就在德古拉摩銀行總部附近盯著等待機會呢,”曹沫說到這里,忍不住嘆一口氣,說道,“我多純潔善良的一個人,為什么別人總認為我貪心不足呢?”
現在已經是夜里九點鐘了,就算梁遠真就藏在德古拉摩銀行總部附近,現在也不可能露頭,曹沫拿出手機,拔給阿巴查:“你跟勃拉姆還在不在恩桑格那里?嗯,我要跟老爹尼茲.奧本海默直接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