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他確是猜到的。”曹沫說道。
“對,他不僅猜到了,而且我想他應該還是能給你制造一些麻煩,”周晗說道,“你趕到回阿克瓦,慷慨的救濟受災難民,還要跟民主促進陣線在烏桑河東岸聯手推進白人社區建設,根本目的還是要確保沒有人能跳出來跟你爭奪烏桑河地底的銅金礦。而正常來說,烏桑河地底真要僅是一座中型銅金礦,斯特魯采金公司對舊有資產以及德雷克地區探礦權提起追索,不大可能受到理會。賽維義以及追隨者,當年從撤出阿克瓦的歐美公司以及殖民者后裔手里征沒不計其數的資產跟財富,他們不會輕易為一家都沒有什么影響力的歐美公司,去開這個口子。阿克瓦國內的民族情緒,也會普遍反對這么做。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就像烏桑河地底的銅金儲量,實際達到你即將對外宣布的十數倍甚至數十倍,所涉及的巨大利益,會令人心瘋狂到什么地步?就算他們最終不會得逞,但只要他們提出索還,甚至向阿克瓦高等法院提起訴訟,就能夠將整個項目拖上十年八年!阿穆都迪的研究只是沒有受到阿克瓦國家石油及礦業集團的重視,并非完全無人知曉,梁遠只要盯得夠緊,或許也已經注意到阿穆都迪的研究了!”
“你這么說,更有給梁遠當內應的嫌疑啊!”曹沫說道。
“你知道我不是。”周晗說道。
“你倒是很確定曹沫會聽信你的話啊?”斯塔麗話鋒凌厲的說道。
“照你這么說,我們應該要如何應付梁遠?”曹沫又抱頭躺到藤椅上,問道。
“要是這事僅僅梁遠牽頭在搞,卻也簡單,”周晗說道,“我這幾天收集一些斯特魯采金公司的資料,他們十多年前在阿克瓦的投資比重不小,在賽維義發動政變后,斯特魯采金公司被驅逐出阿克瓦,所有的投資都沒有得回報,損失極大,這些年來債務纏身,我想你直接出手收購斯特魯采金公司,并不需要付出多少代價——而只要你出價合適,我想斯特魯采金公司的投資人也不可能聽從一個國際詐騙犯的話,跟你獅子大開口;也應該不會有什么公司在什么情況都不明確的情況,跟你去爭搶著收購斯特魯采金公司——問題在于,梁遠倘若找上韓少榮呢?”
聽周晗這么說,斯塔麗也是一驚。
倘若梁遠了解到曹沫家跟韓少榮的恩怨,以身家比陸家都要高一個數字的韓少榮,絕對有能力,也有動機給他們制造足夠大的麻煩。
那這樣的話,事情就真麻煩了,很可能會使他們在德雷克的所有投入都變成一場空。
“剛才周晗沒有說謊,但她現在是虛張聲勢。”曹沫摸著斯塔麗的長辮笑道。
斯塔麗惱怒的盯著周晗。
“你覺得我說的這些,不可能發生?”周晗不服氣的質問道。
“梁遠確實有可能已經找到韓少榮,韓少榮確實也有動機插手進來,但你們都不要忘了,梁遠可是個詐騙犯,而韓少榮的發家史也絕對沒有你們想象的干凈,你們說,梁遠找到韓少榮,他們就能一下子毫無戒備的聯手起來對付我了?韓少榮不怕整件事是給他挖的坑,這不是你們最慣用的伎倆嗎?”曹沫站起來,走到周晗的身前,托起她的下巴,盯著她漂亮的眼睛,說道,“人與人之間最難得的是信任,也就單純如我,才會相信像你這么漂亮的女人不會騙人,而就算是被你騙,也是心甘情愿,這大概就叫作:寧在花下死……”
周晗歪過頭,避開曹沫調戲她的眼神,內心受挫的感覺并不好受。曹沫看了周晗一會兒,便先回房間。
“你到底想干什么?”斯塔麗盯著周晗問道。
周晗知道斯塔麗始終對她心存警惕,但她也無需對斯塔麗解釋什么,自顧自的收拾涼亭里的電腦、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