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曹佳穎介紹曹沫、沈濟是目前公司僅有兩名客戶,而且相對他們的資質來說,資金量已經算是相當的龐大,并不是十分善于交際的他們,都極力表現出十二分的熱忱。
中午就簡單點了外賣,坐會客區邊吃邊聊,曹沫主要還是想知道他們對新鋼聯的股權分置改革有沒有了解,以及他們從錯綜復雜的表面信息能分析出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股權分置改革是當前證券市場萬眾矚目的熱點,而新鋼聯作為新海碩果僅有幾家還未完成改制的上市公司,曹佳穎她們正好都有研究,比沈濟業余關注更要深入。
新海鋼鐵作為最早五三年就創辦的老牌市屬國企,早年主要是從國內外引進廢鋼鐵回爐煉鋼,**十年與新海郊縣的幾家鄉鎮鋼鐵企業進行重組后又引進新的煉鋼生產線,才有迅猛的發展。
就當時來說,股權結構就已經較為復雜,但還是屬于市屬國有控股企業。
九十年末,新海市推動新一輪的國企改制,余晉杰名下的信旦集團與東盛、泰華等當時在新海已經嶄出頭角的民營企業參與進來,組建非國有控股的新海鋼鐵聯合股份有限公司,市屬國有股份才降低到30%。
不過,當時在信旦、東盛、泰華等民營企業所參持40%的股份外,還有高達30%的職工持股。
隨著新鋼聯上市發行公眾股票以及職工股上市流通,市屬國有股份降低到25%,而信旦、東盛、泰華等企業持股也幾經調整,降低到35%,而這總計60%的持股都是非流通股,他們當時的持股成本是照股票值計算的,要遠遠低于公開發行的公眾股;而前幾年職工股也支付一定的補償代價才獲得上市流通權的。
股權分置改革零五年就正式推行,因為余晉杰控股的信旦集團想要借這次機會,承接全部的國有股并獲得流通權,事情就搞得非常的復雜,前后推出三次分置改革方案都沒有獲得通過。
吳瑞芳對個案分析更深刻一些:
“新鋼聯第三次停牌已經一年時間了,停牌前這一輪牛市還沒有爆發,股價僅有三元,以今年上半年的盈利推算,市盈率可能已經降到5左右——第三次方案,是信旦集團聯合幾家投資基金,計劃以這個股價收購總計二十三億股的國有股,然后再每10股流通股補償2.2股的對價換取流通權,同時非流通股十二個月后分批上市流通。補償方案計算的核心,其實還是市盈率。歐美鋼鐵上市企業的市盈率普遍在5.5以下,但歐美的鋼材消費市場近年來一直在萎縮,用這樣的市盈率去計算中國正日益旺盛的鋼鐵消費市場,顯然是不合適的。當然,真正的阻力不在流通股股東,對他們而言,更擔心繼續股票一直拖下去不復牌,有可能錯過這波牛市紅利;真正的阻力,還是有很多擔憂國有資產流失的人。前后三次方案提出,都有很多人向各級部門舉報反對。現在的情況,要是市里還沒有決心直接將第三次方案提交股東大會表決,周五就會先恢復交易,等待第四次方案出|臺……”
“周五恢復交易,新鋼聯股價會修復性上漲嗎?”曹沫問道。
“會漲一些,但不會漲多少,”吳瑞芳搖頭道,“這么大的盤子,就算是牛市,散戶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信旦集團他們手里用來打壓股價的流通股籌碼一定不會少。不過,真要有這個機會,我還是建議我們的資金都重倉新鋼聯——哪怕新鋼聯股權分置股權可能還要拖很久,可能會拖過這波牛市,但畢竟它的價值在那里……”
“要是再次停盤的時間拖上一年甚至更多的時間,我們的資金被鎖死里面,豈不是要完美的錯過牛市后半程?”程新、陳致宇卻反對吳瑞芳的主張。
曹沫與沈濟對望了一眼。
他雖然對證券投資了解很有限,但從他們三人對新鋼聯的態度,就可能看出吳瑞芳還是比較側重價值投資,程新、陳致宇則更傾向趨勢投資。
而從他們三人的實戰成績,則也是程新、陳致宇的業績,要比程瑞芳高出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