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去分析有關曹沫的信息,錢文瀚就發現謝思鵬之前跟他說的一切非但沒有虛張,甚至謝思鵬因為自身的局限,對曹沫還有些低估了。
第一是國內重化工業正得到突飛迅猛的發展,必須走出國門尋找資源供給,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曹沫等人先行在西非各國打下的根基,應該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新鋼聯之前有意愿注資幾內亞灣航運及礦業公司,其實是看到這點的,但可惜被摻雜的私人恩怨給攪黃了。
第二就是烏桑河銅金礦的潛力到底有多大。
目前伊波古礦業集團對外公開報備的信息是烏桑河銅金礦具有二十萬金屬噸銅儲量、七十萬盎司黃金儲量。
行業外的人是看不出什么蹊蹺的,但錢文瀚做這行有三十年了,周深河更為國內有色金屬的領軍人物,他們從表面信息能看到的東西就多了。
烏桑河要僅僅是一座中型銅金礦,總投資是需要一到兩億美元,但通常來說,在資金緊張的時期,資金會分到兩到三期進行投資。
特別是在阿克瓦這么一個政局還不太穩定的國家,更要注意防范風險。
而以伊波古礦業集團目前在德雷克的動作,一年內就得打入上億美元的建設資金——要是曹沫手里資金多到沒處花,卻也罷了,但關鍵為籌措建設資金,曹沫將科奈羅能源的股份低價出售給德古拉摩電力集團,還計劃以極優惠的價碼,放開幾內亞灣航運及礦業公司的投資窗口,以緩解整個資金盤饑渴的問題。
這顯然是反常的投資決策。
還有一點就是在正式開發烏桑河銅金礦之前,伊波古礦業集團花重金收購斯特魯采金公司。
外界不大可能會關注這條信息,但新海金業作為國內有色金屬的龍頭之一,不僅關注到這條信息,還很清楚斯特魯采金公司與德雷克采金業的淵源跟歷史遺留問題。
新海金業甚至考慮過收購斯特魯采金公司作為踏足西非的跳板,但斯特魯采金公司手里的資產已經極有限,在貝寧僅剩的一座金礦也因為開采時長太久,成本高企,多少有些雞肋的感覺。
新海金業在評估后,給斯特魯采金公司開出兩千五百萬美元的收購價。
而事實上伊波古礦業集團前后花費五千五百萬美元,將斯特魯采金公司全部收入囊中。
伊波古礦業為何愿意支付這么高的溢價,周深河判斷曹沫是為了徹底解決掉烏桑河銅金礦的歷史遺留問題,將烏桑河銅金礦的探礦權及采礦權,不留一絲破綻的拿在手里。
還有一點就是,要是儲量差不多已基本探明的礦區,后續為了挖掘潛力,是會在勘探作業上有進一步的投入,但通常都會有限。
然而伊波古礦業接連三四個月,都有向阿克瓦當局在烏桑河礦區報備申請新的勘探作業點。
這三點就決定了,烏桑河的地底下藏著的,絕對不是一座中型銅金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