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證券市場發展已經有些年頭,但由于早年上市公司以國有企業為主,同時在零五年之前大多數法人股都還限制流通,真正意義上的全流通股很少,因此國內證券市場這些年來就沒有幾例敵意收購案例冒頭,更不要說成功實施了。
曹沫說不僅想通過公開市場的操作,打擊競爭對手,甚至有意爭奪泰華集團的控股權,吳瑞芳、程新都大為吃驚,但同時也隱隱興奮起來。
不過,理論上來講,即便能將泰華股價打壓到平倉線,借款給陸家的金融投資機構有權將陸家抵押在他們手里的股票通過公開市場拋售,以回籠資金抵沖陸家拖欠他們的借款,但吳瑞芳、程新心里很清楚,這僅僅是在理論上存在可能,實際上卻不大可能會發生。一方面是各大金融投資機構要避免集中拋售有可能將股價直接打穿,這樣會使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籠足夠的資金,抵銷之前拆借給陸家的債務。
因此,這邊即便通過公開市場,將股價一下子打壓平倉線附近,這些機構為了避免重大損失,甚至會給陸家一定的時間去籌措補充保證金。
而就算陸家短時間內籌措不到資金,證監部門為了穩定市場、象征性的保護一下中小股東的利益,也極有可能會禁止這些金融投資機構直接在公開市場拋售泰華的股票,而要求他們另尋渠道妥善解決債權問題。
因此,在國內泰華集團不存在突然死亡的可能。
吳瑞芳在三人中最為成熟,她稍作沉吟說道:“通過公開市場,吸籌建倉,再在消息敏感點進行密集操作,擾亂其股價走勢,引發更大規模的拋盤,這對我們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不過,就算實控人無力護盤,我們能成功將泰華的股價打壓到平倉線以下,想通過公開市場進行敵意收購,可能性仍然是微乎其妙。無論是證監部門,亦或是掌握抵押債權的金融投資機構要避免不可控制的重大損失,他們都會更傾向通過談判解決債務抵押問題。曹先生倘若有把握從這些金融投資機構手里,直接收購抵押的泰華股票,事情卻是容易得很,到時候曹先生大體只需要花費跟債務相當的資金,相信就能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曹沫搖了搖頭,說道:“這幾年我們在事業主要在海外,國內并沒有太深的關系,恐怕很難跟這些金融投資機構直接接觸……”
他在國內哪里有那么深的人脈關系?
他為了避免在國內有把柄落到陸家兄弟及韓少榮手里,甚至還將要求佳穎她們在操作時,要嚴格回避操縱股價方面的法律法規。
“曹先生倘若無法跟借貸金融投資機構直接談判,想要成功敵意收購就很難了——曹先生你剛才也說了,你們跟泰華大股東的關系非常的惡劣,而在債務處置上,他們還是有一定優先主動權的,就算他們無力籌措補充保證金或其他相應資產,也可以自行尋找潛在買家,從這幾家金融投資手里接手這些股票的質押權……”
曹沫點點頭,說道:“也是,籌碼足夠廉價,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張開血盆大口,這塊肥肉還輪不到他張口去吃,現階段你們主要還是考慮如何盡可能用少的成本,去打擊陸家的元氣更為重要,暫時就不要太大的貪心了……”
“作為上市公司的控股股東,他們能從交易所直接看到更為詳細的股東數量、交易及持股記錄,特別是新泰華都已經將所持股票都抵押出去,必然不會忽視股價的異常波動,因此短時間內想用拖拉機賬戶吸到足夠的籌措,成本還不能太高,又不驚動到控股股東,幾乎是不可能完全成的任務,”吳瑞芳說道,“而倘若曹先生意在使泰華的大股東利益受損,倘若不在乎對方利益受損程度,也無意這次定一要致對方于死地,則要簡單得多……”
周晗心里的仇恨未消,曹沫擔心將這件事交給她親自操刀,關鍵時刻她未必能保持冷靜。所以,曹沫很早就想著,真要做這件事,也要交給天悅之外的團隊去做,他早初是想找葛軍合作,卻不想葛軍今天無意間在佳穎面前將這事給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