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東盛系這些年的快速發展策略有關。
早年東盛全力發展建材、糧油業務,并成功將資產打包裝入上市公司之中;之后又利用從上市公司減持所得的資產及每年的上市公司紅利,組建和熙基金,進行多方面的投資。
零一、零二年時,東盛開發建造東盛大廈,是作為東盛總部大廈使用,而在這期間看到地產,特別是商品房市場有大爆發的機會,東盛又在上市公司與和熙基金之外,全力轉進地產開發。
地產開發是重資產行業,特別是丁肇強又有短時間內躋身一流地產商的野心,無論是囤地,還是大規模的興建樓宇,都需要動用龐大的資金流。
東盛地產自身的規模有限,所能夠直接從金融機構貸取的款項遠遠滿足不了高速發展的需求,丁肇強就將丁家持有上市公司的股份向金融機構拆借,將款項轉借給東盛地產使用。
同時,和熙基金也千方百計的籌措借款,轉借給東盛地產使用。
在過去三四年,丁肇強將各種杠桿用到極限,甚至違規占用上市公司一部分現金,將東盛地產的債務規模撐到驚人的三百億。
要是新海及周邊地域的新樓盤銷售沒有從零七年四月之后陡轉直下,還能維持零七年之前的資金流轉率,東盛地產的流動性是沒有問題的,但事實不可能完全照預想中進行。
零七年新盤銷售就開始下滑,東盛地產資金鏈開始吃緊,不得不多次拆借短期貸款,以及半強制性的要求股東提供一部分拆借,以補充流動性的不足,但這也使得整個東盛系的短期債務越堆越高。
年前跟曹沫及東江證券談妥的那筆信托基金,借貸期權僅為一年。
全盤考慮整個東盛系,包括陳蓉這些重要股東在內,三個月需歸還的短期債務總計高達三十五億,一年內需歸還的債務更是高達一百二十億。
而即便市場不再繼續惡化,內部員工促銷也能順利進行下去,三個月內東盛系內部也僅能提供不到二十億的資金。
現在愁的就是這個的短期缺口要怎么去填的問題。
“都說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你也別管東盛董事會開出的條件有多不合理,你這邊也先拿出一個方案來,讓我回去好交差?”沈濟說道。
沈濟夾在當中難做人,但他既不能強求曹沫什么,又不能袖手旁觀,只能是讓曹沫也先提出一些具體的合作條件出來,他居中奔波看有沒有可能撮合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沈濟覺得這樣,才不會事事都被董成鵬這些人牽著鼻子走。
“要我提方案,那肯定是很苛刻的……”曹沫雙手抱頭,靠著坐榻的后靠上說道。
“你得提出來,我才能知道雙方的差異有多大啊。”沈濟說道。
“……東盛地產作價八十億,我注二十億資金進去,換走20%的股份——除此之外,我不會答應其他的附帶條件,”
曹沫見沈濟吃了苦瓜似的皺起臉來,笑著說道,
“你也不要皺眉,東盛既然將我當外人,我也就公事公辦照當前的金融投資市場行情正常報價,要是過段時間市場環境更糟糕,這個報價還要往下調——你就拿這個方案去交差。也許你舅舅并不介意跟韓少榮交易,有了我這份報價,他也能好跟韓少榮去談;而倘若你舅舅有意跟韓少榮交易,東盛及和熙基金在天悅工業、科奈羅食品、科奈羅能源的股份,我都可以先溢價回購,為東盛跟華茂談判創造更大的余地,也算是我為老東家做的應有貢獻。你嘛,等這攤子事收拾好,趕緊過來接管天悅投資吧……”
沈濟苦笑著點點頭,曹沫說出另外一種可能,也就是他舅舅或許早就將跟韓少榮合作當作一個更優先的選擇,那他們能拿出董成鵬跟韓少榮暗中勾結的證據也不會有什么用;除非韓少榮的開價更離譜,更令丁家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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