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沫選擇在這樣的時機出手,是要致他們以死地啊!
陸建超也不知道這時候要有怎樣的神色才算合適。
憤怒嗎?
他們跟天悅斗了這么久,憤怒只能體現自己的無能,并不能解決什么問題。
但凡有機會,他們會放過天悅、放棄曹沫這雜碎?現在他們被曹沫這雜碎抓到破綻,難道指望曹沫不痛打他們而手下留情?
“股市再低迷,每天也有一兩千億的成交量,而泰華還是有很多熱點題材吸引證券市場的關注,”泰華高薪聘請的投資顧問梁天明還算是頗為鎮靜的分析道,“目前泰華的股價已經是低谷,大量投資人虧損嚴重都鎖死賬戶不再交易,這時候天悅一是吸不到太多的籌碼,第二是吸到籌碼反手打壓,也很難帶動多少散戶拋售,我們想要穩定股價,不需要動用太多的資金——”
“……”陸建超坐到他哥哥陸建成的辦公桌對面,說道,“雖說這次是韓少榮及時跟我們通風報信,但我們不能將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特別是這次籌集資金穩定股價,我們還是要盡可能從其他渠道想辦法——韓少榮是什么樣的人,我們都很清楚,順境時跟他合作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到逆境里,總歸是要防備他會在背后插我們一刀……”
“我會注意這些——這段時間國內籌資非常困難,就算是拆借一筆錢過渡一下,成本也高得驚人,唯一好消息大概是股價跌得已經夠久,不用擔心會被帶多少拋單出來!”陸建成要比陸建超更文質彬彬,玳瑁框眼鏡后的眼神即便是在逆境中還是犀利如故,但他也不得不面對眼前困局。
“只需要再堅持一年,泰華就能走出困境!”陸建超說道,“不管全球經濟如何惡劣,但在卡奈姆,燃料及初步化工原料的需求始終是存在的,而且缺口巨大。將原油開采出來再運出非洲煉化,然后還要大費周章的將燃料、初級化工原料運入非洲,不計高昂的運輸成本,僅是進出境的各種稅費就高得驚人。新泰華煉油廠二期建成,將西非的原油就地煉化成燃料、初級化工原料再在當地的市場消化,必將成為我們的現金奶牛。到時候不僅泰華的債務能得到緩解,也將有足夠的資金支撐科奈羅濱海新城后續的建設……”
即便陸建超內心深處,多多少少覺得科奈羅濱海新城大而不當,但他對新泰華煉油廠還是寄以厚望的;甚至可以說是他怪新泰華煉油廠的信心,支持他冒險聯手弗爾科夫投資及韓少榮共同實施科奈羅濱海新城的建設。
現在比較頭疼的是,倘若當前避免找韓少榮出面幫忙,又要如何籌措資金,將泰華的股價穩定住,不叫曹沫這孫子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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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離開泰華總部所在的泰富大廈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就剩一絲彤云還橫臥在天際。
郭建看著車窗外的昏暗暮色,車流深處都紛紛亮起燈,但跟大道兩側的路燈柱一樣,還不夠分明。
雖然他此時還僅僅是陸彥身邊的跟班,泰華的命運好歹,跟他沒有什么關系,但想到狙擊并且有可能重創泰華的是曹沫這雜碎,郭建心里就有說不出的煩躁。
好在出公司時過了高峰期,開車走虹橋路高架,一路都很順暢,令郭建不禁迷信的想,說不定他接下來會時來運轉。
車到小區大門,看到有兩部車在他前面拐入大門,郭建忍不住又一陣煩躁,新村里的停車位很緊,有兩部車搶在他前面進小區,很可能意味著他在小區里轉半天都不能找到一個空檔將車停下來。
真是狗一樣的人生,郭建狂按了一陣喇叭發泄內心的積郁。
“……”
聽到車窗被人敲響,郭建還以為他狂按嗽叭叫人跑過來找渣,他心頭戾氣正足,就想著找人吵一架,按下貼膜的車窗,剛要張口罵去,卻見是韓少榮身邊的陳小平正低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