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悅工業持多少股,車匠這邊也要照比例跟投的,你別想落下我,”沈濟也不再多看周健一眼,笑著跟曹沫說道,“玩虧了,我損失也不大;押對注,也能跟著喝湯吃肉,我可比你想的精明……”
在卡奈姆,楊德山、謝思鵬,甚至沈濟早期都覺得曹沫對別人有一種超乎尋常的信任跟信心,但事實證明曹沫重用跟倚重的人,都沒有叫他們失望過。
車匠跟東盛地產除了體量不能比,同時很多本質的東西也都不一樣。
東盛地產離開他舅舅,離開徐志等高層,在債務重組之后,換一個新的管理團隊,即便發展跟業績的勢力沒有之前那么猛,但想作死崩盤也難。
所以照正常的商業邏輯,對東盛地產“趁火打劫”,是完全可以的,并且應該的。
而車匠能不能成功或者說其價值所在,完全不在以前的資產跟技術積累,車在現在甚至都談不上有什么團隊,更多的價值就在顧蕃一人身上。
沈濟也很清楚,他們當然可以“趁火打劫”,以五百萬甚至更低的價值拿下車匠,然后以看似不錯的年薪,讓顧蕃繼續留在車匠,但他們真能奢望顧蕃還將繼續以過去十年如一日的激情,去搞那輛原型車的技術開發嗎?
而倘若有朝一天,顧蕃的價值被其他投資人看重,然后以數倍的高薪或股權將顧蕃挖走,他們到時候再怨天尤人,痛斥顧蕃忘恩負義?
在沈濟這個局外人的眼里,車匠那輛原型車的完成度很低,但不是沒有完成的可能。
他們現在投入資金,并給予必要的資源支撐,但后續組建正式、實力更強的開發團隊,都只能指望顧蕃發揮靈魂核心作用的。
車匠是沒有什么值錢的資產,但同樣車匠可挖掘的潛力以及未來的可能性卻不容忽視,而這才是曹沫真正看重的地方。
車匠可以視為一個純粹的風險投資項目,而風險投資就一定不能盯著現有的資產價值,就一定不能忽視或低估創始人及創始團隊的作用、價值。
曹沫、沈濟不再理會周健。
而周建身后跟著跑過來看熱鬧的兩個人,意識到顧蕃這次可能真傍上了不得的大人物,要咸魚翻身了,當即也不再敢有看熱鬧的心思。
他們扯著周健的袖子,半拉半勸的將周健狼狽不堪的拖出包廂。
“我要跟你道歉,”看到周健等人離開,許愛華拿起酒杯,激動的跟曹沫說道,“一來我以為你們純粹將車匠當成用過僅棄的備胎,甚至僅僅是當成向華宸施壓的一個小籌碼,二來我以為你們急功近利,誤以為汽車行業是撈錢的暴利行業,所以今天有些話說得不實不盡……”
老頭許愛華還是比較純粹,曹沫哈哈一笑,碰過杯一飲而盡,說道:“原本沒打算這么快做決定;既然做了決定,我得跟徐濱他們說一聲……”
曹沫就拿出手機,撥通徐濱的電話:“你們跟周啟智見到面沒有?”
“我們剛趕到津鴻會,但周啟智他們被堵在路上了,大概還要過二十分鐘才能趕到酒店……”徐濱在電話那頭說道。
新海市區將晚六點鐘左右的交通很難指望路上會通暢如流,宴請方或赴宴方遲到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