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又想撇開我搞什么大動作啊?”錢文瀚坐下來笑哈哈的問道。
“我想做點什么事,哪敢撇開你啊?”曹沫說道,“車匠的不確定性很大,直接納入天悅工業,葛總那邊會有些卡,所以我琢磨了小半天,就覺得在天悅工業之外,將車匠作為獨立實驗室發展,可能會更合適一些。當然,獨立實驗室要怎么發展,還是要大家來集思廣益。”
“東江證券的產業投資基金,是需要更穩健些,原則上不參與風險投資,這個原則不是不可以突破,但會相當的麻煩。”葛軍直截了當的說道。
也就是說,車匠能獨立發展,不跟天悅工業捆綁,東江證券可以投天悅工業的可轉債,葛軍也有把握說服投委會的其他成員,但要是牽涉到一起,事情就麻煩了。
葛軍對國內外的產業發展也很了解,曹沫想要在車匠實驗室的平臺上開發原型車,兩億只夠前期試水,壓根不需要指望兩億就能拿一套成熟的技術出來。
這種投入及風險,都不是東江證券的產業投資基金所能承擔的。
而錢文瀚的新鴻投資,是私有資本,盈虧自負,錢文瀚又對新鴻投資絕對控股——他想參與車匠及原型車的開發,他覺得風險與預期的收益潛力是對等的,他自己就可以拍板做出決定。
“我就知道天悅工業是個大坑,不能輕易答應你的,”錢文瀚看咖啡廳里有人抽煙服務員也不制止,就讓司機到車里拿出雪茄分給大家,說道,“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陪你玩心跳啊……”
“曹先生是決定收購車匠,還要在車匠這個平臺上繼續開發原型車?”徐濱坐下來,鄭重其事的問道。
曹沫點點頭,說道:“你們有什么想法,藏著掖著沒跟我說?”
“也不是我們有什么想法,”徐濱說道,“被新海大學聘請過去負責國家汽車動力工程實驗室的鄭潺原,我們跟曹先生提出,老顧、鄭工跟他都是認識的——要是曹先生決定要在車匠的基礎上,發展一個獨立的實驗室,我覺得可以跟鄭潺原見一見。”
“行啊,可以見面,但到底怎么回事,你們也不要跟我打啞謎。”曹沫說道。
這個鄭潺原,徐濱跟他提了不知道多少遍,早年也進華宸工作了兩年,之后考出國留學,留在德國一家汽車實驗所工作,然后作為國家重點青年科學家引進回國,在新海大學任教,并主持新海大學所屬的一座國家級汽車動力工程實驗室。
黃憶江還是鄭潺原在德國時留學、工作的同學、同事,徐濱是經鄭潺原介紹,邀請黃憶江到天悅工業主持產品研發及測試中心的。
很可惜曹沫幾次回國,日程都安排得很滿,還沒有機會跟鄭潺原見上一面。
而這次天悅工業下定決心要上新的項目,不管起步規模大小,曹沫都要抽時間跟國內汽車動力工程領域的新銳人物見上一面的。
“老顧拼裝的這部車,因為關系都比較熟,我、立錚很早就有跟著,鄭潺原回到國內,以及憶江加入天悅工業,我們也都拉著多次跟老顧吃過飯,討論過另外一條技術路線。當然了,老顧做這個比較早,也做出一定的基礎,而我們誰都是窮光蛋,拿不出錢來,即便推測另一條路線有可能更合理,但現實也是限制老顧只能照老路子走下去……”徐濱說道。
曹沫說道:“我投資車匠后,你們希望車匠能實踐另外一條技術路線?”
“不知道你對新能源汽車有沒有了解?”徐濱問了一句,卻也沒有考較曹沫的意思,他直接簡單介紹起來,“新能源汽車也非新世紀所獨有,事實上早在燃油汽車出現之前,純電動汽車就早開始應用。據統計,1900年,也就是將近一百一十年前,歐美當年售出的四千多輛汽車里,百分之四十是蒸汽機車,百分三十八是鉛酸電池電動汽車,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二才是燃油汽車。當時的燃油車還是外燃機,噪音大、還冒著黑煙,很不受歡迎,直到發動機技術發展成熟,燃油車才占據絕對優勢,純電汽車則徹底退出市場。而到上世紀六十年代,石油危機爆發,同時歐美國家又開始重視環境問題,純電動汽車發展又重新受到重視。之后十多年時間里,電動汽車的驅動技術有了極大的發動,一些小型電動汽車開始占據固定的市場,比如高爾夫球場的代步車等等。不過,受限于電池技術的發展,電動汽車制造商到九十年代,開始研發混合動力汽車,以克服電池和續般里程短的問題,同時燃料電池、氫發動機等技術也陸續冒頭,但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后,電池密度快速提升,電動汽車的續航水平以及電機的動力表現,已經強過一般的低排量燃油車了,又重新成為這一領域的主流技術……目前國內還沒有哪座城市正式試點推廣新能源汽車技術,但新汽、長安、北汽等大廠都已經著手發展、儲備一些新能源汽車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