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午見韓少榮,東盛地產以六十億估值向他融資四十億,他說要等過三五天后確認能籌到這筆資金之后才給我答復,然后他就在跌停板上多掛出四千多萬的股票,想要壓垮我的意志,”
丁肇強接過曹沫遞過來的一支荷花,拿起桌角的打火機點燃,慢條理絲的說道,
“東盛到這一步,什么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沒有資格再遮遮掩掩,對天悅、新鴻以及東江證券,我的報價也是這個:東盛地產第三季度審計凈資產七十四億,我有把握說服其他股東以六十億估值接受融資,但融資總額度不能低于二十五億——低于二十五億,解決不了東盛目前所面臨的危機,那我們壓得這么低的報價也就沒有意義。”
丁肇強直接將最后的底價拋出來,反而松了一口氣,平靜的抽著煙。
東江證券的決策要稍微復雜一些,葛軍也沒有一錘定音的決定權,所以丁肇強現在先等曹沫、錢文瀚給他一個答案。
曹沫能看出這個報價大概是丁肇強最后的倔強了,看向錢文瀚問道:“這個條件,我們天悅可以接受,老錢你呢?”
見曹沫答復得這么干脆,錢文瀚都禁不住搖起頭來,但他也不是咄咄逼人、一定要將別人最后骨髓都榨出來的人,笑著說道:“你這么快就一口答應下來了,我還能再討價還價?你那里能湊多少錢出來?”
“我可以拿十到十五億出來,但最終要看新鴻跟東江證券能拿多少錢出來——你們出錢多一些,我就少一些;你們要是少一些,那我就出一些!”曹沫說道。
曹沫、錢文瀚能拿多少錢出來,也是丁肇強最關心的,他就擔心這段時間來,曹沫已經將手里的錢都花出去了。
畢竟誰都不清楚曹沫對泰華、華宸的野心有多大——這兩個都是吞金巨獸。
現在聽曹沫說他最多能拿出十五億的現金出來,丁肇強松了一口氣。
曹沫看了看手表,說道:“具體的協議,我們可以等一會兒再談;下午馬上就要開盤了,韓少榮既然將籌碼交出一部分,我們沒有理由不接過來。我答應過丁總,下午還有五千萬的資金要買進,老錢,你要不要接過去一部分?”
“行啊,你先掃走五千萬,我再拿一個億去接盤,倘若韓少榮手里還有籌碼砸出來,我們就接著各掃一個億的貨,我就不信他手里真有那么多的籌碼砸下來,”錢文瀚說道,“我也讓丁總放個心,新鴻會跟天悅以及陳蓉簽一致行動人協議,今天不管接多少東盛的股票,都會鎖住六個月,以維持東盛的股價穩定。”
“錢總這么爽快,但也請放心,東盛一定會讓天悅、新鴻兩家今天的決定價有所值。”丁肇強手撐住長桌,振奮說道。
雖說這個報價要一個月前低上一截,比東盛一年曾計劃以兩百億估值進行融資的方案更是不知道低了多少,但除了東盛集團的股價有天悅、新鴻聯手買入,能徹底穩住、不畏華茂耍伎倆打壓外,更主要還是東盛地產能從天悅、新鴻以及東江證券獲得三十到四十億的融資,將能徹底緩解當前極度嚴峻的債務危機。
郭廣信、徐志多多少少還是琢磨不透丁肇強的心思,但這時候也是一臉高興的站起來說道:“為三家的合作,怎么也得喝一杯啊!”
“確實應該喝一杯;再開一瓶紅酒,給丁總以及郭總、徐總拿酒杯過來,”曹沫轉過身,招呼工作人員給丁肇強、郭廣信、徐志拿酒杯過來倒上酒,又問丁肇強,“丁總有沒有吃中飯,要不要先跟我們湊合一頓?”
“行,”丁肇強確實是還沒有吃飯,中午時也沒有心思吃午飯,接到沈濟的電話就匆匆趕過來,這會兒放下心思,也不管桌上所剩都是殘羹冷炙,碰杯喝過一杯紅酒以示慶祝外,就接過碗筷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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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促用過餐,就快到下午開盤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