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前后細節想過一遍,并沒有發現梁遠有通風報信的跡象。另外,我多多少少還是了解梁遠的。這些秘密他在手里,就是籌碼,特別是還有撈取好處的可能,他怎么可能輕易將這些籌碼拋出來?要是料想不錯的話,他都不會跟韓少榮通氣……”楊嘯鋒看不透曹沫心里在想什么,硬著頭皮說道。
曹沫示意楊嘯鋒繼續說下去,“你繼續說……”
見曹沫被他說動心,楊嘯鋒稍稍振作起來,繼續說道:
“老醉是我安排專門盯著梁遠的人手,他為了獲取我的信任,或者不露破綻,平時給我梁遠日常行蹤的信息,我相信不會有什么大的問題——當然,也許有故意誤導我的地方,但我昨天夜里捋過一遍,目前還沒有覺察到有什么明顯的疑點。這也是我認為梁遠不會輕易通風報信的一個關鍵,畢竟老醉這個棋子,他在整死我之前,不會輕易任之暴露。梁遠這半年來的行程里,多次趕往阿克瓦芒巴鐵礦舉行商務會談,而每次會談結束,都會在佩美停留一到兩天——我想這些信息要是確鑿無疑的話,那梁遠跟埃文基金會及賽維義家族的人很可能早就有接觸了。我覺得你們或許可以將計就計,叫梁遠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或許更耐得住性子等著漁翁之利出現。”
“你這么說,是更想表示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吧?梁遠有什么資格火中取栗,謀什么漁翁之利?”楊嘯鋒昨天登門還居心叵測,謝思鵬很難想象才過去一夜,他就徹底老實下來了,懷疑他還有別的目的。
“梁遠是眼高手低,我也是如此,但不意味著我們沒有貪心——當然,他一旦意識到不能從這件事里謀利,就會更傾向將所有秘密吐露出來,去幫助埃文思基金會與賽維義家族打擊你們在非洲的事業!”楊嘯鋒說道。
看到曹沫陷入沉思,并沒有質疑楊嘯鋒的話,謝思鵬也就沒有再咄咄逼人的去質問什么。
曹沫手托住額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或許將計就計是個拖時間的辦法……你上車來說話,我們不要在這里停留太久,將路給堵了——你將車鑰匙交給保鏢,他們會開你的車跟在后面,不用擔心你吃飯的家伙被扔在路邊。”
周晗挪到最后一排,讓謝思鵬坐進來。
“你這么早就安排人手進埃文思基金會,原計劃是打算干些什么?”
車隊繼續上路,曹沫將車窗打開,遞了一支煙給楊嘯鋒。
“埃文思基金會旗下的企業掌握河流州東部地區的石油開采權,但貿易結算還是由德古拉摩這邊的公司負責,而在去年國際油價最火爆的時候,原油期貨一天漲過一天,而誰手里掌握原油現|貨合約,轉手也能換錢;當時就有很多不知水底的新投資人,興沖沖撲進原油現|貨貿易之中,有很多可趁之機。我安排人進埃文思基金會,就想著逮住哪個凱爺賺一筆養老,”楊嘯鋒老實的交待道,“只是沒想到國際經濟形勢斗轉而下,原油期現|貨價格大跌,很多新手不知道對沖,在現|貨市場損兵折將,紛紛鎩羽而歸,剩下的基本都是正規軍,我們也是一直沒有找到新的羊牯?”
“我很好奇了,我這張臉,有哪點看上去像羊牯?”曹沫好奇的問道。
楊嘯鋒老臉漲得通紅,很沒有底氣的說道:“我完全沒有想到消息是梁遠故意泄漏給我的,我以為能借助于你,將人手在埃文思基金會直屬辦公室以及下屬石油貿易公司安插得更深,甚至有可能偽造出能騙過正規軍的現|貨合約出來!”
“一艘大型油輪能裝六七十萬桶石油,隨隨便便一張現|貨合約就價值三四億美元,你們真要成功逮到一只羊牯,騙點定金也的確夠養老了!”曹沫忍不住冷笑道,“你們現在的胃口越來越大了啊!”
周晗也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就算沒有梁遠黃雀在后,曹沫要是沒有識破楊嘯鋒的居心,天悅一旦被牽涉到石油現|貨合約欺詐案中,扮著手指頭都能知道事情會有棘手!
楊嘯鋒能詐騙的對象其實很有限,而中國除開幾個如巨型航母一般的國家隊外,其他有能力介入石油貿易的,不管是新手,還是老手,哪個背景是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