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金過來之前,的確是考慮過合并方案的事,但這要先得到曹沫的認可。
德古拉摩證券市場雖然規模不大,但每年還是陸續有十數二十家企業公開上市的。
不過,科奈羅水泥除了為海外資本控股這一因素外,過于龐大的體量也是其在德古拉摩直接上市的障礙。
科奈羅水泥與西非水泥集團合并后,規模是更大了,但背后推動其上市的力量也會變得更加強大——最初那些投資人參與西非水泥集團的投資,主要就是推動西非水泥上市后再從公開證券套現退出,但沒有想到科奈羅水泥異軍突起。
這時候合并,除了雙方各自的估價之外,更關鍵還是要將海外資本在合并后新組建的水泥集團里所占股權比例,調整到符合卡奈姆法律監管要求的水平,也就是天悅投資作為海外資本,對新的水泥集團持股不能超過30%。
西非水泥與科奈羅水泥產能規模相當,但盈利能力天差地別,估值必然也將存在巨大差距。
“如此慘淡的市場環境,科奈羅水泥猶能保證兩億美元的年凈利潤,是難能可貴,但合并西非水泥集團后,在幾內亞灣沿岸地區的壟斷優勢已經確定,即便盈利能力會進一步提高,資本市場也不會認為合并后的水泥集團還有多大的潛力可以挖掘。這也將直接限制了合并水泥集團上市后的市值想象空間。同時,德古拉摩證券市場的容量實在是太有限了。我考慮過,上市后科奈羅水泥這部分資產所對應的市值,應該在十五億美元之間,而西非水泥這部分資產所對應的市值應該在五億美元左右。雙方以相應的市值比例進行合并成立新的水泥集團,天悅投資將持有合并后水泥集團52.5%的股份,這時候就需要將22.5%的股份轉讓出去,才符合卡奈姆對擬上市公司海外資本占股的監管要求。而這部分股份對應市值是四點五億美元,我可以說服投資人們組建一支信托基金接手這部分股份,也可以說服他們承諾不干涉合并后水泥集團的運營,但他們必然想著要天悅投資讓出更大的盈利空間,我估計他們最多能開出三億美元的價碼來……”斯特金說道。
斯特金現在對伊波古礦業、科奈羅水泥的持股情況頗為清楚,他所設想的方案,就是天悅投資對合并以及轉售一部分股權之后的水泥集團持股,雖然照卡奈姆的監管要求降到30%,但聯合管理層持股以及菲利希安家族、西卡家族、魯伯特家族、布雷克家族等持股,又恰到好處的掌握控股權,不會導致控制權旁落,這應該是曹沫所能接受的合并方案的底限。
“我覺得你對全球經濟形勢的預測,略顯悲觀了一些,”曹沫摸著額頭說道,“中國今年以來在重化工業的投資幅度非常大,很可能明年就會拉升對全球原油市場的強勁需求——這對幾內亞灣沿岸各國的經濟復蘇會產生直接的刺激,到時候建材市場的需求也會強勁復蘇。而即便幾內亞灣沿岸的濱海地區市場有限,我們很難再提高太多的份額,往西南非以及西北非的沿海市場呢,從德古拉摩走海運滲透過去,難度有多大?西非水泥集團能不能盈利,我不是很關心,但科奈羅水泥一座年產兩百萬噸的新廠,隨時會奠基建設以滿足幾內亞灣以及兩翼往西南非、西北非擴張新增的市場需求。我也不關心水泥價格會不會有所反彈,卻堅信科奈羅水泥的盈利規模會隨著市場的擴大,一定有相應的增漲。所以,這部分股份的估值僅開價三億美元,實在是太廉價了。”
曹沫他能理解斯特金極力想促成這事,主要還是想著讓出利益,以便在幾內亞灣聯合更多具有實力的盟友。
曹沫從來都不是吝嗇的人,但問題在于,他慷慨讓出利益,贏得的是友誼,還是更為貪婪的覬覦,這是需要認真權衡的。
“經濟情況這么惡劣,西非水泥集團相關的投資人們,這時候能拿出來的資金非常有限——我已經是盡可能往高處估了,三億美元差不多是他們目前能拿出的資金的極限。”斯特金說道。
“三億美元最多換走12.5%的股份,我甚至可以給這些投資人一個承諾,要是新的水泥集團在德古拉摩上市后,這部分股份在三年內從公開市場減持所得的現金低于四億美元,不足部分我負責補足——合作,他們除了這部分收益外,更主要還是保住他們對西非水泥的投資收益,他們不能想象將便宜占盡,我們也不能太過軟弱,”曹沫說道,“當然,即便我個人名下還需要減持10%的股份才能達到卡奈姆的監管要求,但這部分股份未必要用現金置換啊,弗爾科夫石化集團的股份、大西洋銀行的股份,只要開價大差不差,我都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