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到退二線年紀了,人變得佛系,就不怎么鉆研業務。
他早就從園區的招商安排計劃里看到天悅實業名列其中,但他以為這也是別人拉過來捧場充數,都沒有用心去研究天悅實業的材料,甚至都沒有將天悅實業跟妹妹、妹夫嘴里“天悅”聯系起來。
當然,天悅實業的直接聯系人不是他,但他跟天悅實業有著比直接聯系人更密切的關系,那也能交待過去。
甚至話說透了,市里要是清楚東盛地產的第二大股東,是他準外甥女婿家,招商引資的任務也就能糊弄過去了。
“嗯,這家上市公司之前是叫泰華集團,去年爆發財務危機,天悅投資聯合新鴻投資、東盛控制在東江證券旗下設立了一個收購信托基金,承接全部泰華集團大股東抵押給金融機構的股票,”曹沫跟楊建國介紹天悅實業背后的股權結構,說道,“當時為了盡可能少用現金,信托基金收購上市公司股份的同時,又對原債權人進行融資,股權、債權捆綁到一起。因此對外公開的資料里,天悅實業的控股方非常的復雜,但穿透下來,天悅投資算是實控人。沈濟現在代表天悅投資,擔任天悅實業的董事長,具體分管國內的事務……既然事情這么巧,我這幾天就找個機會跟成希去崇海蹭吃蹭喝去……”
楊建國強抑住沒有感慨什么,直接說道:“這個你們放心,我一定安排好,我回去就看市里有哪個領導這幾天能空出檔期來——以天悅的層次,我得匯報上去問問市長書記有沒有空呢。”
“千萬別,我跟成希真是去蹭吃蹭喝的,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正式的洽談工作,還得是沈濟他們正式跟園區交接——我這次回國是渡假來的,可不想再工作了。”曹沫求饒道。
他不介意陪著成希到新海附近的城市逛逛,這樣也算是渡假、放松心情,但真要搞到前擁后呼、無數工作人員隨行,到地方上有官員接待,不聽參觀、聽各種路演,這可要比正常的工作都要辛苦。
曹沫怎么可能接下這苦差事?
再說天悅實業的化工管線生產基地,這次被列入新海市產業騰退規劃,補償方案也補步談妥,補償的金額也足夠天悅實業在附近地市購買一塊工業用地建造新的廠房,但曹沫心里在考慮是不是借這次騰退,就徹底關停掉這塊業務,將拿到手的補償資金,用于其他方面的投資。
天悅實業的化工管線業務,看似也為弗爾科夫化工集團的建設提供產品,但量很有限。
而弗爾科夫化工集團即便立刻啟動科托努新廠建設,對化工管線及各類化工泵設備的需求,相對國內化工管線生產基地的供給還是太有限,化工管線業務更依重其他客戶的采購。
而國內類似的化工裝備廠商,有成百上千家,競爭十分激烈。
今年天悅實業國內的業務相對好過一些,在經歷最初的混亂之后,化工管線業務今年還有可能貢獻逾一億的利潤。
這主要也是得益于國內為對抗經濟危機,各地都加大產業投資,化工行業新增產能格外兇猛,帶動對上游化工裝備的需求激增。
然而天悅實業的化工管線產品,在國內僅處于二三流的地位,陸家兄弟之前太忽視抓生產以及科研投入了,后續要追加很難。
這一塊又不是天悅此時的主營業務,曹沫自然也不可能追加多少投入跟精力。
除了曹沫不喜歡應酬外,天悅實業這一塊的業務前程未卜,這也是曹沫不喜歡這么急著煞有其事去見崇海市的高層。
“……行,我知道了,你們哪天到崇海,我讓小希他哥陪著你們好好玩玩,‘正事’我找沈董事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