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榮頭疼的手撫著額頭,揮了揮手示意陳小平簽一封接收函交給書筠帶走。
“你將協商函發傳真給董成鵬,看他有沒有時間通個電話會議……”待韓書筠走后,韓少榮才吩咐身邊的工作人員,將協商函發傳真給董成鵬。
一直以來都是董成鵬代表華茂擔任弗爾科夫石化集團的董事,現在的情況自然要及時告之他。
韓少榮要通話,董成鵬必然是有時間的,看到傳真件后,就直接連上視頻。
“成鵬,你怎么看這事?”韓少榮坐在沙發,看液晶屏幕里的董成鵬像是匆忙趕回辦公室,問及他對這事的看法。
“十年前在迪貢頻受海盜襲擊,朗化石油不堪其憂,損失又太過重大,零二年將奎科妥思油田閑置起來,這七八年間朗化石油因為種種顧慮一直沒能重啟油田的開采,但也不是沒有其他開采商找上門尋求合作。大的石油公司不缺這一塊利益,不愿意摻合進來,而中小石油開采商,又得不到朗化石油的信任。所以,朗化石油在幾內亞灣的石油利益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合作方。卻是失敗的諾奎湖莊園襲擊案,給了天悅獲得朗化石油信任的良機,但我們之前也能看得出朗化石油對合作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現在的情況,應該是不到半年多的時間,天悅已經徹底贏得朗化石油的信任了,這才決定將其在幾內亞灣的石油利益,完全交給天悅來代理了,”董成鵬直言不諱的在視頻里分析他對協商函的看法,同時又好奇的問,“我今天還看到黃鶴斌、斯特金,但他們并沒有直接提這件事,協商函怎么會直接到韓先生您那里的?”
“曹沫他本人就是在巴黎,剛好遇到,他就直接讓人將協商函送過來了,看情況應該是早有準備。”韓少榮都沒有臉提協商函是自己女兒送過來的。
“那應該是跟朗化石油已經初步達成合作意向了吧!”董成鵬說道。
“你對協商函怎么看?”韓少榮問道。
“朗化石油在幾內亞灣的利益,核心在奎科妥思油田的成功開采,倘若能天悅的手里能成功運轉起來,他們不會在乎弗爾科夫石化的報價是高一點還是低一點,但是我們被攤得太多了——倘若弗爾科夫石化估值二十五億美元,弗爾科夫油服估值十億美元,是相對公平合理的,現在曹沫反過來,擺明了是要將我們趕出場,”董成鵬說道,“我們現在怕是只有三個選擇,一是坐看曹沫攤薄我們的股份,但這個太被動了。而朗化石油并不在意弗爾科夫石化的利益,也不能很好的制衡天悅,后期我們還會繼續受天悅的擠壓,這時候再同時承受經營上以及非洲不穩定的政治經濟風險,就有些得不償失了。而說到退出,也因為之前的關系,恐怕很難找到第三方愿意承接這部分股份……”
董成鵬的意思很明確,在斯特金、黃鶴斌相繼跟曹沫勾結到一起,他們在弗爾科夫石化上的投資就徹底陷入被動。
這一次曹沫有意繼續壓低弗爾科夫石化的估值,他們無計可施,但等到朗化石油加入進來,因為朗化石油在幾內亞灣的核心利益不在這一塊,因此他們也不能指望朗化石油真能對天悅有所制衡。
這樣的操作,曹沫很可能再而三的搞下去,將無賴面孔極致的展現出來,令他們最終虧得血本無歸。
這時候也不可能有第三方來趟這渾水,所以他們的選擇應該是果斷撤出來,將資金更有效率的用在其他領域。
“行,我知道了!”韓少榮雙手抱在胸前,托著下巴,示意視頻通話到此為止。
“我們真要從弗爾科夫石化退出來?”陳小平看韓少榮猶豫的神色,便猜到他內心在想什么。
陳小平被曹沫削過幾次面子,特別是錦臣球場那次被搞得極其狼狽,都成了笑話,他更想著華茂保住弗爾科夫石化的股份,惡心曹沫。
“不撤出來干嘛,看著書筠被這孫子反復差遣著過來丟人現眼?”韓少榮煩躁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