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晚,連續五日,南丹城再沒有死過人。
如同海邊的浪潮一般,一波過去,總會迎來暫時的平靜。
紫竹與沈杰,魔道公子與殺人刀客,就好像約定好一般,第二日都沒了消息,徹底消失在南丹城。
紫竹的信封,依舊是個謎團。
而沈杰要殺的人是誰,除了死人恐怕沒人知道。
降煞子是在第三日早上醒來的。
他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客棧內,不過并不是天字號客棧,而是城西郊的一間喚作醉佳釀的老舊客棧。
醉佳釀,顧名思義,最出名的是里面的釀酒。
但降煞子這幾天卻一滴酒也沾不得。
因為,白瑜開出的藥方子里明確寫著,忌酒。
聞著酒香,看著樽樽美酒就在眼前,卻沒法入口品鑒,實在是天底下第一大折磨之事。
第五日,降煞子已經勉強可以起身了。
他掀開被子,緩緩從床上下來。
藥湯已經泡好,就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這是林潛替他泡好的,而藥也是林潛替他抓的。
但林潛今天卻不在這。
因為他早上收到一封秘信,由一個小二交到他的手里,邀請他到南丹城的春香樓一聚。
林潛趕到春香樓,樓上已經有個人在等他了。
是位風姿綽約的麗人,在這個風月場所,在這個全是男人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白瑜不管身后一堆如狼似虎的饑渴目光,只是抬手端起酒杯,輕輕看了林潛一眼。
這一眼,能讓大多數男人沉醉。
白瑜道:“讓一個女人等一個男人,是件很沒有風度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林潛在一干人嫉妒的目光中坐下,道:“確實如此,自罰一杯。”
說罷,他接過桌上倒滿酒的杯子,一飲而盡。
白瑜笑道:“你不怕我在酒里下藥?”
林潛搖頭。
白瑜輕聲道:“也許你不知道,我有一百種藥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怕。”
林潛道:“你若要害我,又何必約我出來。”
白瑜掩嘴嗤笑,清脆如同銀鈴。她看著林潛道:“你好像早就知道是我邀你。”
林潛道:“閣下娟秀的字跡,看過便再難忘記了。”
他微微皺眉道:“只是沒想到在這。”
白瑜笑意更濃,似乎早料到林潛會這樣問,她道:“這地方不好么,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來這里?”
說罷她悄悄伏到林潛耳邊,狡黠道:“別告訴我你沒來過。”
“當然來過!”林潛道:“只是你不該來。”
白瑜道:“我為什么不能來,你喜歡姑娘,我也喜歡姑娘。”
林潛道:“因為這里人雜,說不定會有下流胚子做出出格的事來,你不該來。”
白瑜笑了,臉上帶著一片粉紅,道:“你是在擔心我?”
不待林潛回答,她幽幽的取過酒杯小抿一口,“你大可放心,沒人敢調戲我。”
似是不勝酒量,白瑜喝完這一口,臉上浮現一陣緋紅,配上她潔白如雪花的衣裙,一瞬間,真是風情萬種。
藝館中的女人,都被她蓋過了風采,但她好像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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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男人,目光齊齊聚在她的身上,似要把她一口吃掉。
林潛道:“倘若人們知道,我邊上這位美人,就是名動江湖的妙手醫圣,不知道他們怎么想。”
白瑜笑道:“你不說,我不講,誰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