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豈不成了一句空話?
趙新琦搖頭,暗嘆世事無常。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只是朋友?
不過他本來也不在意,因為他就不是來找金鳳先生的。
他來,是要見藏劍。
那個劍快如飛,兇名一時的人。
他要問清楚,藏劍到底與山莊有什么恨,他的背后又有哪些人。
為了山莊的存亡,他一定要逼迫藏劍說出來,哪怕不擇手段。
他不怕藏劍跑,因為詠劍山莊地牢用的,是寒鐵鑄就的精煉鐵鎖。
這是從頭,腳,手腕,大腿,脖子,肩膀九處捆綁的縛九龍之法,無論內力多么高強,都無法掙脫。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牢獄的盡頭,果然有一人跪倒在地
趙新琦冷哼一聲,快步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胸口。
但他很快就愣住了,眼前的這張臉,根本不是藏劍,而是另一個人,一個他剛剛還在念叨的人。
金鳳先生!
他的鳳翅鎦金鏜,就倒在他的身后。
而他整個人,被鎖鏈緊緊束縛,他的眼中已失去了光。
趙新琦大喊一聲:“先生!”
他趕忙替金鳳先生解下鎖鏈,同時扶住他的身子。
趙新琦喃喃道:“您怎么會……這樣。”
金鳳先生沒有逃走,他被綁在了這里。
誰能把手持鳳翅鎦金鏜的江湖大俠金鳳先生困住?
沒有人,連藏劍也不行!
蘇岑張了張嘴,想說話,喉嚨里卻只發出哧哧的聲響。
趙新琦連忙取過腰間的水壺,拔下塞子,放到蘇岑的口中。
蘇岑喝了幾口水,臉色方才好轉,只是他眉宇間,卻再沒有來時的那種英氣,而是愁苦。
是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誰能將他挫敗?
只有女人。
聽蘇岑的描述,趙新琦才知道,藏劍已經被一個女人救走。
什么樣的女人,有如此魔力,能讓金鳳先生在她手里吃虧?
趙新琦道:“金鳳先生……”
蘇岑恨恨道:“你不必多說,是我對不住你們父子倆。”
趙新琦誠懇道:“金鳳先生不必自責,想那女子一定是用了狡詐惡毒的奸計!”
蘇岑嘆氣道:“我手持鳳翅鎦金鏜,自然誰也不能靠近藏劍一步。可是………”
他又嘆了口氣,整個人都憔悴了幾分。
“可是,她是個女人。”
趙新琦已將蘇岑未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蘇岑點頭道:“鎦金鏜下,非死即傷。我念她是個女子,又有幾分姿色,才不忍出手,只是勸她速速離去。”
他憤恨道:“豈料這女子歹毒,假意賠罪接近我,卻兩手出其不意按住我肩井穴,又使了一種迷藥,我被她困住。”
趙新琦從蘇岑的話中,已經聽出了那個女人的身份。
有姿色,手段歹毒,武功高強的女人,雛陽鎮只有一位。
瑤光女尹夫人。
只是趙新琦不解,藏劍可是害她喪夫的兇手之一,尹夫人怎會冒險救他?
原本握在手中的線索,又斷了。
趙新琦只覺得眼前一片迷茫。
他和詠劍山莊,都深陷在這片迷霧中。
血紅色的天,幾日才會終結?
無形的陰影,何時才能看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