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地的話再次映入腦海,“把這塊石頭當劍,握著劍橫舉!”
這塊飛來石雖然是如冰凌一般修長,但卻比尋常的劍身要長起碼一尺。
最關鍵的,是飛來石的重量,足足有十幾把木劍疊在一起那么重,相當于六把薔薇劍,還不勻稱。
林潛握住飛來石的一端,另一端幾乎就要沉到腳下,他不得不手臂手腕一齊發力,才勉強將飛來石握穩當。
但就這么一小會,林潛的掌心已經被飛來石摩挲出了血痕。
痛?當然痛!十指連心,硬生生將五指掰開,褶皺刺進手掌,但也只能咬牙忍著。
光憑力氣提著劍,很快力氣就耗盡,林潛胳膊肘開始酸脹的時候,便開始運起內力,以內力托起掌勁,帶動支持飛來石。
約兩個時辰,天已黑,夜幕低垂,林潛就握著劍橫在斜月洞門口,姜天地只走出來瞧了一眼,一句話沒說,便轉身回洞府。
這讓林潛在痛苦中,原本看到希望,卻又無情的破滅。
他只好繼續把自己想象成一個稻草人,任憑風吹雨打儼然不動,手臂上掛著把劍,而不是手上握著把劍。
紫氣臺上,梁昕云手中捏起一把三尺利器,正是纏在她如細柳般腰肢上的細云軟劍,她隨手一蕩,地上頓時掀起三道凜冽劍氣,劈散一地枯枝敗葉。
隨即后面便有人拍手稱贊道:“云兒,你的劍法又精進了,看來為父再停步不前,過不了五年就是你的手下敗將了呵呵。”
上紫氣臺的,便是絕意宗的老宗主,梁秉天。剛和林潛分別不久,便獨自爬上了這三百八十四級臺階,著實有些累人。
梁秉天呵呵朗笑幾聲,便駐足坐在一塊堅巖上,嘴里咳嗽喘氣,還右手向后垂著老腰,誰能想到,昔年風云天下的一字號劍神,暮年卻是這般衰態?
梁昕云面無表情,只是繼續舞劍練劍,但她嘴里冷聲道:“你怎么來了?”
梁秉天看女兒還是這般冰冷模樣,忍不住暗自嘆息后悔,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任她學劍,女兒就女兒吧,沒必要當男孩養,在閨房里呆著養白白嫩嫩多好?又何必天天早出晚歸的來受苦?
梁秉天一摸腦袋,笑道:“來看看女兒,不是正常?”
“若不是你娘走的早,你的婚事你娘還能再替你打打眼。不過,林潛那小子我覺得不錯。”
梁昕云停下手中的劍,轉過身面向梁秉天,直聲道:“你也知道我娘走的早,所以我的婚事,你根本不過問我,擅自就直接把我許配給他,你當我是什么?一件娘親留下的東西?”
梁秉天沉默不語,他許久才緩緩吐露道:“你喜歡學劍,仰慕那天縱之才的劍修,爹便給你找了個天生劍胚,當今世上最有劍道天賦的年輕人,你不高興?”
他突然意識到,雖然自己關心女兒的志向,卻從不太明白女兒的心思,莫非是云兒她心里,已經有了鐘意的人?
但他的擔心,卻是多余的。
因為女兒像爹,根本就是全心全意花心思在劍上,完全沒啥感情上的心思。
如今直到自己突然要嫁人,才突然情竇初開,略微有了些小計量。
梁昕云默不作聲,只是握著自己的劍,捏著劍尖在地上劃了幾道痕,梁秉天走近一看,依稀可見是個“林”字。
但梁秉天心里十分清楚,這林字并不是林潛的林,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