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竄出水面,腹部透體雪白,光是半個身子懸在空中,頭顱就已經高過鐵甲艦十丈距離。
此刻龍頭忽然一甩,蛟龍出水時身上沾染的江水,化作漫天紛飛的雨點,一下子朝底下岌岌可危的鐵甲艦撲來,一陣狂風急雨,宛若滔天海嘯。
這時,只見那執手白棋的老人緩慢提起另一只手,對著主帆的位置微微一招手做了個手勢,鐵甲艦的脊背上升起一道宏大的鐵幕,將雨點凌空攔下,巨大的鐵幕連著船體輕微一顫,但也僅此而已。
此乃蛟龍服刑之日,而面前足有蛟龍四分之一身段長的鐵甲艦,好像異獸擋道,頓時吸引蛟龍的怒火。
第一波水勢被擋,蛟龍忽然整個身子往江中急速一墜,引得附近的江面頓時形成一股激流旋渦,江心的重力仿佛一瞬間朝另一側偏移,帶動整個鐵甲艦朝這一側的方向偏轉扭動,眼看就要落進深淵巨口。
砰!
清脆的落子聲!
黑衣老人秉持黑子一扣,同時腳尖抵船上甲板,并不為眼前的風暴分神,他的目光始終在眼前的這副棋局上,略微撇了眼白衣老頭,只是嘴里輕聲道:“該你落子了!”
白衣老人笑而不語,忽然空穴來風的左手朝空中一捋,就好像牽住了風中的線,這么輕輕松松的一拽,但天上頓時刮起一道颶風,將整座鐵甲艦從旋渦的邊緣硬生生拉了回來。
蛟龍嘶吼,伴著水柱再次沖天而起!
這一次百丈余的完整身軀全然躍出水面,在空中一個直挺,昂起頭顱對著底下嘶吼,蛟龍嘴中獠牙一吐,就好像銀河從天際垂落再現人間,數十丈的洶涌瀑布倒懸而下,直沖江底。
而鐵甲艦依舊撐起那一片千川百孔的鐵幕,轟的一聲巨響,撕破寂靜長夜,巨大的船身猛然震顫,好像要被水柱壓碎了脊梁,但好在鐵幕堅固異常,幾番沖擊下,始終堅守防線,不曾潰敗。
兩位黑白華服的老人默然無聲,似乎對眼前的景象早就習以為常,只不過一邊的白衣老人,在他的小指微微彎曲后,輕輕一彈豎了起來,白瑜眼神一凜,她知道意思。
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白瑜朝管劍心大喊道:“管叔,現在不動手,還等何時?”
那為首的黑衣男子目光如炬,就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悍然縱身一躍,跳至船檣的位置,長嘯一聲,竟然又是一躍,飛出十丈之高,在臨近蛟龍肚子的地方,嘩然一聲巨響,隨著其身體在空中一個轉身,在他的腰上飛出一道漆黑的利箭,直插向蛟龍的腹部位置。
但如此蛟龍之屬,早已在世間修煉百年甚至千年,其皮肉的堅硬程度,便是名劍都不一定能傷其分毫,更不用說尋常的尖銳鐵器。
此蛟龍乃是白尾蛟,傳說是曾經天上的燭龍因為貪得擺布雨水,遭受刑法,因此退化成蛟,但它的一身鱗甲,都有著血脈加持,相比尋常蛟龍類更加堅硬。
遠看射出的黑色利箭,其實不是箭,而是粗壯的鎖鏈纏繞在管劍心的腰間,此刻管劍心通過身體旋轉的力道,以慣性使得鎖鏈飛向蛟龍,雖然沒有刺破蛟龍的鱗片,但那鎖鏈生出的三角倒勾,卻死死固定在了蛟龍的腹部。
蛟龍感受到腹部的不適,頓時一個擺尾,掀起巨浪滔天,隨即整個身子貼在江面破波而行。
管劍心雙手緊緊抱住鐵鏈,但蛟龍的巨大力道,還是將他從空中猛得拽入江心,連人帶鏈狠狠砸落下來。
如此高度,即使是水面,砸落下來都得摔成肉泥,更別說脆弱的五臟六腑。
但距離江面還有一丈的時候,管劍心雙腿一蹬一擠,忽然從他的肚子里掉出一扇三角刀片旋轉排列的鐵器。
管劍心兩腿攢力一蹬,那鐵器頓時三葉旋轉,腳下生起一陣颶風,又將管劍心連人帶著鎖鏈托了起來。
白瑜指著
(本章未完,請翻頁)
管劍心腳下的鐵器,對林潛介紹道:“這玩意兒叫做三葉飛旋,是以前的一位天才工匠發明出來,記載在古書上,當年隨著王朝落幕一同被埋葬,只是后來在某個王族的墓穴中又被人挖了出來,恰好又被我圣教的異士看中重金買下,現在看來的確不同凡響。”
三葉飛旋托著管劍心的身子飛起,而管劍心借勢一躍,眼前正好是北斗山的一塊山頭,他腳上停住力氣,收腹在空中,握住鐵鏈的雙手正好把鐵鏈的另一端扣在三葉飛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