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弄來的木棉花,
綻放了,
秋櫻子。”
眾人紛紛賦詩,德川家光最后來了個畫龍點睛,引起一片喝彩聲。
幕府要求,所有大名必須在江戶擁有宅邱,并把家庭成員留在江戶做人質,加上大名們定期要到江戶晉見幕府將軍,使得大名們的行動舉止受到很大的制約,也加強了幕府對日本數百大名的監護。
這種情況下,大名們自然是規規矩矩、恭恭敬敬,至少表面上如此。
“長崎的荷蘭人,好像很久沒有什么生意了。”
德川家光坐下,忽然岔開了話題。
“將軍,這不是什么稀奇事!自從大明朝的水師占了呂宋島和馬六甲,荷蘭人的戰船就再也沒有來過!”
長府藩的藩主毛利秀元,已經垂垂老矣,再加上久病纏身,這次也是強撐著前來參加“聚會”。
毛利秀元是長府藩藩主,還是德川幕府第一代將軍德川家康的女婿,還是現在的江戶幕府將軍德川家光的軍事政治顧問。晚年在江戶城居住,已經是七十歲的高齡。
“從朝.鮮來的商人說,明軍收復了遼東,殺人如麻,把渾河水都染紅了。現在明軍水師盤踞朝.鮮,和我日本國僅僅是一水之隔啊!”
毛利秀元幽幽說道,似有所指。
堂中的眾人都是一愣,過了片刻,平戶藩的藩主松浦重信才重新開口。
“明國船堅炮利,戰船幾千艘,還都是火船。水師數萬之眾,都是虎狼之師,他們屯兵朝.鮮,居心叵測,對日本是很不利啊!”
松浦重信憂心忡忡。據他得來的消息,明軍水師之強大,連福建的鄭芝龍也是望塵莫及,想要投靠,就更不用說日本的那些破戰船了。
銅臭味十足的商人在江戶居主導地位。富裕的平民在樸素的外衣下面穿著被禁止的綾羅綢緞,滿街的破產武士,窮苦潦倒的下級百姓,處處都是“浮世”這樣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景象。
一旦有外敵,拿大名們,還是拿藝妓們去抵擋?
雄心勃勃的薩摩藩藩主島津光久,冷笑一聲,發作了出來。
“明國殺了我薩摩藩幾百勇士,島津久章和島津久慶也遇了難,明國還從我薩摩藩手里搶走了琉球國,擋人財路,如殺父母。將軍要是發兵朝.鮮,薩摩藩愿做先鋒,和明狗拼個魚死網破!”
島津光久的話里,有幾分委屈和無奈。
實際上,自從江戶幕府發布鎖國令,薩摩藩就喪失了對外貿易的利潤,只能轉而開采金山、開發新田,以振興藩內的產業。對琉球的剝削,也是迫不得已。畢竟,薩摩藩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還是小心些。明國能打到南洋,那些泰西人都不是對手,可見有些本事。據回來的商人說,明軍的戰船一艘就有五六十門火炮,船還有鐵板,都是火船,你們想想,咱們的戰船,能抵擋住嗎?”
慎重的老臣島利久長,滿臉的擔憂。
大明地大物博,日本彈丸小國,明軍若是真來攻打,日本恐怕夠嗆。
江戶雖然人口眾多,但充斥的卻是商人、大名們及其仆從、手工藝人、大量體力勞動者和藝妓,而駐守的士兵只有幾千。明軍一旦來襲,僅靠幾千士兵,能起個屁用。
“島利老臣說的是,明國畢竟勢大,不要輕敵。”
德川家光輕輕點了點頭,內心則是有些不以為然。
除了早些年日本浪人和大明海盜的所謂“倭寇”事件,豐臣秀吉遠征朝.鮮,大敗而歸,大明占盡了優勢,嘗盡了甜頭。
到了德川幕府執政,日本更是與大明沒有什么往來,雙方之間,并無深仇大恨。
況且,日本作為一個閉關鎖國的島國,地理優勢無與倫比,大明要跨海遠征,風險極大,又沒有什么利益,他們又圖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