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到這渭水邊上來了?
一見面,沒有一句關心問候的話,難道這廝不知道,他剛從鬼門關回來嗎?
眼前的男子白皙英俊,嘴唇略薄,錦衣華服,腰間的刀鞘用珍珠魚皮包裹,還鑲有金邊。雖然看起來英武不凡,但卻激不起王泰的任何好感。
“公子,可千萬不要再和他混在一起了!”
王二坐在馬背之上,湊近了王泰一些,盡量壓低了聲音,眼睛卻不敢看向鄭雄。
“王二,我和王泰說話,你算什么東西,滾一邊去!”
看到王二嘀嘀咕咕,鄭雄眉頭一皺,眼睛一瞪,臉色馬上板了起來。他看著王泰,臉上似笑非笑。
“王泰,怎么,見了大哥,連招呼也不會打了?”
王泰心頭不快,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鄭雄當著自己的面,敢如此辱罵自己的貼身仆人,對自己的這位前任究竟如何,可見一斑。
王二唯唯諾諾,低下了頭,再也不敢說話。
“公子,總共十二個,都是雛兒,十二歲到十四歲不等。”
王泰還沒有說話,一個長大的壯漢上來,在鄭雄馬前說道。
鄭雄看了看馬車上神色各異,或哭泣、或抹淚、或麻木的女孩們,微微點了點頭。
“路上小心點,人別給跑了。”
壯漢退下,擺了擺手,馬車向前,眼看就要經過眾人的身旁。
“鄭雄,你干這些缺德的事情,不怕有報應嗎?”
猛然,有人在馬上大聲說道,讓道上的人都是一愣。
原來是王泰,再也忍不住,終于發作了出來。
那些馬車上的女子,那是什么女人,分明就是小孩。她們雖然蓬頭垢面,衣衫破爛,但王泰卻看的清楚,她們個個面色稚嫩,還沒有長全。
這鄭雄,真下得去這手!
“王泰,是你在說話嗎?”
鄭雄顯然愣了一下。這個性情暴躁的二桿子、大傻子,難道是吃錯了藥不成,不然他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自己不也是青樓的常客,自己稍一煽風點火,他就和人大打出手,差點一命嗚呼。
自己往日的小弟,對自己跟親爹一樣,唯自己馬首是瞻,他怎么敢對自己這樣說話?
“鄭雄,是我說的。你還是積點德,把這些孩子都放了吧。”
王泰微微皺眉。果然是志不同道不合,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有交點。
“王泰,嘴巴放干凈點,怎么跟我家公子說話?”
王泰話音剛落,馬旁的一名身穿公服的壯漢手持馬鞭,對著王泰怒喝了起來。
王泰微微皺了皺眉,這就是他那日在城中和白三刀沖突時見到的那名衙役。
這廝是鄭雄的仆人,那日被藥渣濺了一身不敢吭氣,今天主子在旁,狐假虎威,立刻動物兇猛。
鄭雄看著王泰,面色陰冷,眼里的殺氣一閃而過。一個破落戶、沒頭沒腦的二桿子,竟然一再臊自己的面子,是不忍、孰不可忍!
難道說,這家伙真的被把腦子打壞了?
“王泰,聽說你當街毆打了白三刀,你是不是吃錯藥,腦子壞了?”
鄭雄輕聲說道,面色平靜,心頭的怒氣卻慢慢上升。
一個無腦的莽夫,以前是自己的馬前卒,今天當著一大群人,這樣和他說話,眼里還有自己嗎?
“你把這樣小的孩子弄進窯子,我看你不僅腦子壞了,良心也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