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微微皺眉。陜西民風彪悍,人性勇直,好尚武力,又守望相助,輕生赴死,尤其是明末這亂世,更是激發了秦人血液里的好斗基因。
但是,孫傳庭可是歷史上有名的猛人,手握上萬秦兵精銳不說,最重要的是,孫傳庭是個好官、清官。
王泰沒有實力,也沒有理由,去和這樣一位忠義志士為敵。
“都散了散了,該干嘛干嘛,不要聚在這里!”
王泰搖了搖頭,楊震揮了揮手,眾家丁散開立即。王二跟在王泰身后,走進了大堂。
“王二,楊震這家伙看起來挺有威望,兄弟們好像挺服他的。”
王泰看楊震雖然年紀不大,說話不多,但沉穩厚重,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
“公子,這小子是個狠角色,一手飛刀,打架心狠手辣,豪爽講義氣,以前公子可器重他了,不然也不會讓他管著莊子!”
王泰哈哈一笑。看來,自己這前身還能知人善任,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看到王泰進來,莊子的管家忠伯、王二的伯父,趕緊迎了上去,原先坐著的身穿胄甲的黑臉將官皺著眉頭,也是站了起來。
“公子,這是撫臺大人麾下的孫副將,他是來收往日的積欠的。”
王泰點了點頭。孫傳庭是陜西的巡撫,秦軍是他一手招募,編練新軍也是他親力親為,就連這稅賦的積欠,都是由軍中的將領前來征收。
不過想來也是,這是軍屯的稅銀,自然是“以秦兵衛秦地,以秦餉養秦兵”,稅銀歸于軍方了。
“你就是王泰,王家莊的主家?”
將官高大強壯,三十歲左右,除了膚色微黑,倒是不折不扣的一名型男。
“在下就是王泰,敢問將軍高姓大名,請坐下說話。”
見王泰彬彬有禮,忠伯長出了一口氣。
自家主人確實是成熟了,不再和官軍正面硬杠不說,接人待客上,也有些樣子。
王泰笑容滿面,倒是讓孫枝秀愣了一下。
來的時候,他可是打聽過了,這王泰是個混人,不好對付。當初征收積欠的稅銀時,這王泰拒不接受不說,還揚言要給撫臺大人好看。
誰知今日一見,好像不是這么個情況。
“王泰,本將是撫臺大人麾下的副將孫枝秀,今日前來,是收取去年的稅銀,你就給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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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話,給還是不給?”
孫枝秀大聲說道,中氣十足,行伍之人,說話確實是直來直去。他后面的兩個軍士看著王泰,面色陰冷,看樣子一言不合,就要上前,把王泰拿下。
忠伯睜大了眼睛,眼巴巴看著王泰,生怕這混世魔王暴起,抗糧殺官,事情就會鬧的沒法收拾。
王二橫眉怒目,手握在刀把上,斜著眼睛看著對面的兩個軍士。
就憑這幾個粗魯軍漢,他還不放在眼里。
再說了,王泰手上的功夫,又豈是浪得虛名。
“孫將軍,坐下說話,稍安勿躁。”
看向王二,發現他倨傲不屑,眼睛斜瞥,態度囂張,似乎一地痞流氓,王泰微微一皺眉頭。
“王二,你的眼病好了沒有,要不要再用熱毛巾敷一下?”
王二馬上恢復了常態,畢恭畢敬,盡管他不知道,這“毛巾”為何物。
“公子,剛才眼睛痛,現在差不多好了。”
王泰微微點了點頭,扭頭轉向了一旁的忠伯,輕聲問道:“忠伯,孫副將的稅賦數目,都核實過了嗎?”
“公子,核實無誤,共1740石,折合紋銀1218兩。”
王泰點了點頭,暗暗心驚。怪不得歷代地主豪強拼命弄虛作假,這確實是一筆巨大的數字。
孫枝秀也是點點頭道:“不錯,是這么多。”
說話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松懈了下來。這個王泰沉穩慎重,看樣子不像個二桿子。肯定是前面那些家伙要賄金太多,惹惱了王泰,又把責任全推到王泰身上。
“忠叔,莊子里有這么多的糧食或者是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