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老百姓,一畝地多收了三五斗,這卻是一畝地產三五斗,這實在是……
這時候,王泰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沒有和袁老爺子學個一鱗半爪,不說一畝地兩三千斤,一畝地兩三百斤也行。
不過,袁老爺子若是穿越到崇禎朝,一定是皇帝的座上賓,也就絕不會又那什么歷史的誤會。
王泰不由得心里一樂。要真是如此,他愿意為袁老爺子牽馬墜蹬,唯其馬首是瞻,拜為結拜大哥也是心甘情愿。
王泰剛要說話,馬蹄聲響起,遠遠地塵土飛揚,一隊人馬走了過來。
二三十條漢子,人人手持刀槍,有人還有弓箭在手,全部都是鄉人打扮,有人還披著皮甲。為首的漢子騎著馬,顧盼自如,看起來英武不凡。
“公子,這應該是長安縣的鄉兵。”
王二輕聲說道,王泰憎惡地捂著嘴,微微點了點頭。
陜西是流賊的大本營,李自成、張獻忠等巨寇都是來自于此。西安府又是陜西最富裕的地方,不僅有衛所,駐有軍隊,自然也有鄉兵了。
鄉兵走了過來,看了看王泰等人,一馬當先的騎士面色冷淡,他瞥了一眼王泰幾人,微微皺了皺眉頭,擦身而過。
王泰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你不能取悅每一個人,也沒有必要要求每一個人對你和顏悅色。這世界上總有一些桀驁不馴或天性涼薄之輩,你永遠取悅不了。
這些個鄉兵,個個面色黝黑,身強體壯,一點也不比渡口上那些官軍遜色,陜西子弟,果然尚武好勇。
不過,那懶洋洋的樣子,還有那歪歪扭扭的隊型,讓王泰暗暗搖了搖頭。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個人再勇力驚人,上了戰場,還不是土雞瓦犬,一擊即潰。
“王二,你回頭組織一下,咱們要挖井開渠,地不能這樣……”
王泰話沒有說完,“嗖嗖”的羽箭馳飛聲音接連響起,叫喊聲不斷,卻是從東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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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邊傳來。
“公子,你說什么?”
王二注意力不集中,趕緊重新問道。
“看看是什么情形,怎么有人在田間縱馬?”
王泰擺了擺手,指向了遠方。眾人一起抬頭,向著東南方向看去。
陽光下,十幾匹駿馬從遠處疾馳而來,馬蹄在田間帶起一片片濕土塊,連帶著麥苗,散落的田間地壟到處都是。
馬上騎士叫喊聲不斷,不斷發箭,追趕著空中笨拙飛躍的野鴨子。終于,一只精疲力竭的野鴨子被射落下來,掉在距離王泰前方不遠的田地里,嘎嘎嘎慘叫個不停。
“狗日的,敢在咱們的田里縱馬!”
王二怒火攻心,嘴里罵了起來。
這年頭,糧食比人命金貴,馬匹這樣踐踏,不知要減產多少糧食。
但他卻不能縱馬下田,否則就是和對方一起,禍害自家的莊稼。
駿馬奔騰,到了掙扎嚎叫的野鴨子旁挺住。當先一名錦衣華服,頭帶方冠,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稍稍停留,看了看自己的戰利品,然后打馬向前,上了官道。
年輕男子臉色蒼白,眼窩深陷,眼圈青黑,華服之下掩飾不住的頹廢和酒色過度,一雙惡狼一般的目光里,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