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災**,百姓餓死病死數不勝數。內有流寇,外有東虜,依我看,大明的天下,氣數就要盡了。”
洋教士話音剛落,后面一句雷鳴般的怒吼聲響起,讓酒樓的人都是一驚。
“一派胡言,誰說我大明氣數已盡?”
伴隨著聲音傳來,一個滿臉怒容的年輕男子站了起來。
此人正是王泰,一路上的所聞所見本就讓他心情壓抑,洋教士的話,更是讓他心中的戾氣不可壓制,瞬間暴走。
甲申巨變,李自成入北京城,崇禎帝吊死煤山,吳三桂放清軍入關,一片石李闖潰不成軍,滿清入主北京城,天下大亂……
在此之前,大明有無數次機會可以自救,只要抓住一次機會,滿清能否入主中原,尚未可知。
這個洋鬼子,屁都不懂,就在這里大放厥詞,言中華必輸,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這年輕人,倒是對時局頗有信心。”
白須老者笑了笑,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須,向周圍的食客做了個揖,又擺擺手,示意王泰坐下來。
“大明雖內憂外患,國力疲憊,但也不是區區流寇、東虜可以撼動!”
王泰雖然坐下,卻卻沒有住口,依然是冷言冷語。
“大明缺的不是無錢無糧,缺的是按律繳納錢糧的官紳豪右,皇親國戚。人人但凡有一點為國為民之心,這天下怎會如此?”
百姓老者和洋教士面面相覷,啞然一笑,白須老者輕輕拍了拍桌子。
“你這年輕漢子,坐過來說話如何?”
王泰見目的達到,過去拱手行禮。
“在下咸陽縣人王泰,見過二位。”
另外一桌的幾個漢子聽到王泰自報家門,臉上浮起一絲驚詫之色,幾人目光一對,一人對同伴點點頭,起身離開。
“坐下來吧。你這樣強壯的年輕漢子,倒是少見。”
洋教士陽瑪諾看王泰身板挺直,強壯彪悍,臉上棱角分明,不由得稱贊道。
“尊駕不遠萬里,漂洋過海,以學術傳教,癡心不改,此種精神,那才是少見。”
王泰不失時機地奉承了一下對方。
陽瑪諾臉上笑容燦爛。萬里之遙,其中艱辛,確實難以言表。王泰的話,可謂是說到了他的心里。
“年輕人,知易行難,想要做成一件事情,絕非易事。不過,我大明若是多幾個像你這樣的忠義志士,也不至于國事如此糜爛。”
白須老者臉色紅潤,看來保養的不錯,應該是官場之人或是巨富之家。
“兩位,我家公子免去了莊子上所有佃戶的積欠,可是有四五千兩銀子。他又是咸陽縣的鄉兵練總,救危扶難,賑災流民,可是做了不少事情!”
王二嘴快,一口氣把王泰僅有的“杰作”全都說了出來。
“四五千兩銀子!”
白須老者也是吃了一驚,看向王泰的目光里,也有了幾分敬意。
“這位公子,想不到你還是位憂國憂民之人,老朽慚愧!”
“你這位年輕公子,仁善愛人,真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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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瑪諾也是豎起了大拇指。
“只是做了一點小事,算不得什么。民生多艱,國事難為,能多救幾條人命,心里也安穩些。”
王泰微微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相請不如偶遇,咱們有緣,這次就由在下做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