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名世低頭沉思片刻,面露難色。
“賢侄,若是打造點兵器,刀槍劍戟什么的,叔父自然可以做主。不過要說到造火銃火炮,這些都是軍國重器,叔父恐怕做不了這個主。”
王泰不由得有些沮喪。這樣看來,自己的鑄造火器計劃,恐怕得戛然而止了。
張名世看王泰有些失望,沉吟片刻,繼續說道。
“賢侄,你也不要灰心。這樣,叔父給撫臺大人寫一封信,看他能不能高抬貴手。”
“小人多謝大人了!”
王泰站起身來,施了一禮。
張名世能為自己擔責,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賢侄,你不要客氣,你所做的一切,本縣放在眼里。”
張名世微微一笑,示意王泰坐下。
“說起來,叔父還要謝你。張元平跟著你,總算做了一些事情,叔父也是頗為欣慰。”
王泰連稱慚愧,張名世看他不急不躁,也是暗暗點頭。二十歲這樣的年輕人,能有這樣的養氣修為,實在是不容易。
即便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即便是滿腹經綸,大多數也是渾渾噩噩,沒有這樣的養氣功夫,這王泰,絕對是一個另類。
“大人,今年的稅銀已經備齊了。你看,什么時候交上來?”
王泰遞上一個布袋,放在了桌上。
“大人,今年莊稼收成好,這是一點下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大人收下。”
“賢侄,叔父就不客氣了。”
張名世微微笑道,擺了擺手,下人張福趕緊上前,拿了下去。
這小半袋銀子,最少也是三四百兩,王泰也是誠意十足。
“賢侄,你們這些大戶,因為有衛所的田地,所以都要交到巡撫衙門去,這夏賦還和去年一樣,是撫臺大人親自抓辦。”
張名世笑呵呵地說道:“順便我寫了信,你一并帶給撫臺大人。”
王泰心里面一沉。看來,自己不得不又要去西安城一趟了。
“賢侄,還有些事情要和你談。”
看天色不早,王泰就要離去,卻被張名世留下。
“大人有話直說,小人洗耳恭聽。”
“賢侄,也沒有什么大事。”
張名世指著桌上的賬簿,意味深長道:“賢侄,墾荒你干的不錯,不過,咸陽縣還有大量的荒田需要耕種。本縣想讓你挑起重擔,不知你意下如何?”
“叔父,現在耕種,會不會誤了秋收?”
王泰心知肚明。不同于上次的三四百頃,這一次,張名世不會下官府的公文,顯然是想讓他直接生米煮成熟飯,來堵住悠悠之口,以免墾荒功敗垂成。
天災**,偌大的咸陽縣,近乎四成的土地荒蕪,說出去,張名世和咸陽縣合衙官吏臉上可不光彩。
“不會誤的。現在夏忙剛剛結束,你有糧有水有人,只需把渠道修修,架些水車,不過一二十天的事情,誤不了!”
“大人,小人身單力薄,還需大人鼎力扶持。”
“縣中的農具、種子、耕牛盡管去用,不過,本官要三成半的賦稅。”
“大人,最多不能超過一成半。農具、耕牛都要歸還,僅僅一點種子,一成五已經是不錯了!”
“不能低于兩成半,曹白德當年屯田,官府和百姓也是四六分成!”
“曹白德可不要挖井、造水車、還要賑災,大人,兩成已經是極限了!”
王泰抬起頭來,目光看向張名世,二人四目相對,都是哈哈笑了起來。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看到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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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女正在大堂中等他,王泰趕緊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