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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官軍據城龜守,竟無一戰之勇氣,當日所見,至今猶自難忘。”
王泰看文世輔臉上肌肉扭曲,顯然內心的震撼非同一般。
“東虜大軍縱橫馳騁,視我大明官軍為無物,天朝之尊,所剩無幾。流寇雖然猖獗,但散兵游勇,軍士良莠不齊,與東虜大軍相比,精銳遠遠不及。是以愚兄認為,東虜才是我大明心腹大患。以愚兄所見,官軍血氣全無,腐爛不堪,只有編練新軍,臥薪嘗膽,或可對抗東虜大軍。”
王泰臉上陰晴不定,雖然知道“滿萬不可敵”,也并不在乎清軍的所謂神話,但他畢竟沒有見過清軍,并沒有直觀的印象。
“文兄,你所言甚是!以你看來,若是兩軍對壘,我咸陽鄉兵和東虜大軍,誰勝誰敗?”
王泰的話,讓文世輔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處之,不怕說句實話,若是兩軍對壘,東虜自會大勝,鄉兵必會一敗涂地,甚至是全軍覆滅!”
他看著王泰,臉色鄭重了起來。
“先不說別的,你就想想,就憑你那區區千人鄉兵,如何能破了東虜的數萬鐵騎?”
如何破了滾滾而來的數萬鐵騎?
王泰低頭沉思。那些火槍對射,火炮轟鳴的戰爭鏡像,全都浮現在了腦海。
若是再加上遠近距離通吃的手榴彈,王泰的眉頭慢慢展開。
“文兄,我并不同意你的觀點,你太過悲觀,東虜也并非不可戰勝。”
王泰握緊了手里的茶杯,目光炯炯。
“大明官軍軍紀敗壞,疏于操練,腐爛不堪,已經不是真正的軍人,甚至還不如百姓!而我鄉兵軍紀森嚴,訓練有素,服從和紀律深入人心,只要一兩次實戰,便是真正的職業軍人!”
王泰看著面露驚詫之色的文世輔,滔滔不絕地講了下去。
“軍紀森嚴,將士輕生赴死,火器犀利兇猛,以我千千萬萬的漢人子弟,抵不過人數稀少的東虜,我王泰絕不會相信!歷代的漢人先賢也不會相信!”
王泰說著說著,心中的怒火和失望同時爆發了出來。
“要想練就精銳之師,只需兩點,便可戰勝東虜,更不用說對付區區流寇。”
王泰的話,讓文世輔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那兩點,處之明言就是。”
“一則是士卒訓練,軍紀約束,二則是火器兇猛,血肉之軀,絕難抵擋。文兄你想想,若是我大明官軍有正面沖鋒之勇氣,即便是面對東虜萬千鐵騎,長槍如林,又豈有東虜猖獗之理?若是火炮齊鳴,火銃連發,滔滔不絕,東虜又有多少尸體可以填補?”
王泰說完,站起身來,在書房中走了一圈,胸中的戾氣才慢慢被壓了下去。
文世輔雖然明曉時局,洞悉時弊,但他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文人一樣,太高估了清軍的戰斗力,而低估了明軍的實力。
不過,有吳三桂、洪承疇、范永斗這樣的家伙粉墨登場,層出不窮,大明的社會風尚確實已經是墮落到了極點,也難怪文世輔失望。
“處之,火器真有這么大的威力嗎?”
文世輔眼睛里面,充滿了迷惘。
“文兄,千萬不要悲觀!將來是火器的時代,也是火炮的時代,你就擦亮了眼睛,拭目以待吧!我就不信,文明還戰勝不了野蠻!”
王泰目光堅定,表情卻是平靜。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世間之事,躬行實踐,不怕諸事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