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你馬上帶10萬兩白銀進京,找到二老爺,讓他從中斡旋。”
“大人,10萬兩白銀,會不會太多了?”
范大一陣心驚肉跳,不可思議地看著主人。
“救命的時候,還管多少銀子。快去準備!”
范大匆匆而去,范良彥長出了一口氣。希望憑借銀子,以及范家在朝中的人脈,可以讓自己逃過一劫。
“大人,褚家家主,還有那個河南衛指揮使褚孝忠求見。”
范大去而復返,上前低聲大人,稟報。
“什么河南衛指揮使,不過是個在逃的囚徒而已。”
范良彥瞳孔微微收縮:“褚孝忠不是被衛所緝捕嗎,他怎么光天化日之下,敢到我的府上來?”
“褚孝忠被抄家,其在河南衛的莊田也被河南衛接管。衛所的公文說,褚孝忠除了侵占變賣軍屯,虧空軍餉,手上還有十幾條人命,糟蹋婦女數人,一旦被抓,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老夫自身難保,還管他什么孝忠孝義!”
范良彥心里一陣煩亂。褚孝忠的惡行,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時候,褚孝忠來找他,難道要一起滅亡嗎?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考慮片刻,站了起來,壓低了聲音。
“說我不再,派人跟蹤褚孝忠。另外,你到睢陽衛去,就說褚孝忠藏在褚家……”
家人心知肚明,趕緊出去。
“大難臨頭各自飛,不要怪我不義,現在也不知道,我范某能不能保住這顆項上人頭!”
范良彥眼神猙獰,隨即長嘆了一聲,頹然坐回了椅子上。
京師,紫禁城,乾清宮。
大明皇帝崇禎手里拿著一份報紙,正在興致勃勃地讀閱。
“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這作詩的人,胸中倒是有幾分丘壑。
憂愁國事、宵衣旰食的大明天子,看到文章開頭的詩詞,被說到了心里,不由得連連點頭。而本來打算瞥一眼就扔下、繼續處理奏折的他,精神一振,繼續讀了下去。
“今天下之士,未有不汲汲于利者也。夫果汲汲于利也,而可謂之士乎?我直以為商焉而已。故今天下之士,非士也,商也!官以財進,政以賄成,士大夫空談闊論,言官肆無忌憚,武將貪鄙跋扈,需知空談誤國,實干興邦,此我朝一弊政也。”
崇禎微微點了點頭。文章針砭時弊,可謂是一針見血,本朝士大夫之寡廉鮮恥,可謂是冠古絕今。
“高皇帝有曰:農桑衣食之本學校道理之原。我朝以農為本,使百姓安居樂業,需勸課農桑,興修水利,恢復生產,勿奪農時,我朝因有兩百年之繁榮。”
崇禎微微一笑。這文章牽涉面之廣,竟然直接從士風到了農政,看來辦報之人,很是有些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