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是血窟窿,更有人被打的尸首分離,身體直接解體。
流寇的幾門火炮,在剛開始囂張了一下,很快被啞火,沉默了起來。
火銃火炮齊射,流寇死傷慘重,心驚肉跳之下,大多數人趕緊退縮了回去,他們借著街周圍的民房躲避射擊,負隅頑抗。
董士元擺擺手,擲彈兵上來,把點燃的震天雷紛紛扔了進去。
“通!通!”
爆炸聲此起彼伏,硝煙彌漫,塵土飛揚,躲藏射擊的流寇們鬼哭狼嚎,擲彈兵面前五六十米的街巷,盡是被一片黑煙所籠罩。
“開炮!”
數十門火炮一齊開火,鐵球彈丸撕裂空氣,肆意飛舞,前方目光所及的街道上,尸體和傷者滿滿一地,傷者在血泊中慘叫蠕動,場面慘烈之極。
“大人,福王已被接往東門,咱們可以撤兵了!”
軍士過來稟報,董士元點了點頭,立刻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流寇還在源源不斷進城,萬一進入巷戰,再被他們控制城墻,這仗可就難打了。
更不用說,打死打傷的,大多數都是饑民和步卒,于事無補,那些個精騎、老營的悍匪都是躲在后面,基本上毫發無損。
“大人,帶不走的糧草、金銀、城墻上的火炮彈藥怎么辦?”
指揮同知王寧東上來,低聲問道。
“糧草燒了、火炮炸了,金銀、炮彈不管!”
董士元稍稍思索片刻,立刻下了軍令。
他是底層窮苦人家出身,顛沛流離,吃盡苦頭,早已經心硬如鐵。
官軍的火炮他根本看不上,自己城墻上的火炮,自然要炸毀。糧草也燒了,就是不想給李自成留下任何輜重。
至于金銀,不能吃不能喝,他根本不在乎。
“后軍變前軍,前軍變后軍,徐徐后退,撤出東門。”
他看著王寧東,目光陰冷至極。
“王兄弟,你親自帶人去燒了糧草,不能給流寇留下一顆糧食!我可不想他們吃著咱們的糧食,反過來對付咱們!”
王寧東心頭狂跳,支吾道:“大人,兩萬石的糧草,燒了實在可惜,不如……”
“婦人之仁!”
董士元臉色難看,怒聲呵斥道:“趕緊去燒糧草,否則軍法從事!”
王寧東趕緊領命離開,再也不敢多話。
“你去,把城墻上咱們帶不走的火炮都炸了!不得給流寇留下一門!否則也是軍法從事!”
董士元軍令下達,,快速向北門撤去。
火銃齊發,火炮聲不斷,爆炸聲不絕,衛所軍向東而退,流寇膽戰心驚向前推進。一路上,不斷有人被打翻在地,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尸體和鮮血,傷者慘叫蠕動,恰似人間地獄。
流寇從三面攻擊,羽箭呼嘯不斷,許多軍士在撤退途中紛紛倒地,慘叫聲不絕于耳。
“開炮,不管是不是民房,全給老子轟掉!”
東城門前,楊秦青筋暴起,聲嘶力竭。
跑車上的火炮一門門朝西,炮手們很快裝填完了彈藥,“蓬蓬”的火炮聲又響了起來。
煙柱滾滾,到處都是,流寇死傷累累,攻勢為之一緩,緊跟著擲彈兵又扔出了一輪震天雷。
雙方你來我往,不斷有人倒下。衛所軍憑著火器和紀律,流寇則是仗著人多。
城中火光熊熊,爆炸聲不絕,衛所軍一路向東,辰時左右,全軍終于退出了洛陽城東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