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白發的內閣首輔范復粹也是走了出來,顫顫巍巍,搖搖晃晃。
“陛下,河南衛軍為王泰一手所創,王泰在軍中影響極大。河南衛虎狼之師,滅獻賊,破李闖,國之虎賁,但河南衛軍未設監軍,眾軍眼里只有王泰,而不知有朝廷,有王泰而沒有我大明天子,此為我朝大忌啊!”
禮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陳演,此刻也是走了出來,所提一針見血,讓崇禎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王泰即便如何能干,可武夫當政,國之大賊,由不得崇禎不憂心忡忡。
果然,御史光時享走了出來,繼續慷慨激昂。
“陛下,王泰在襄陽城外開炮,射殺百姓無數,其罪難逃;王泰部下丟掉洛陽城,王泰有失察之罪,理應革去河南巡撫一職。王泰在河南沽名釣譽,朝廷卻是顏面盡失。陛下,請嚴懲王泰,以慰天下百姓。”
“光御史,獻賊裹挾百姓,王泰不得已開炮,雖有百姓傷亡,但勝在滅了獻賊和曹賊,功過相抵,就不必追究了。”
戶部尚書李待問終于開口。戶部財政捉襟見肘,幸虧王泰的河南進項不少,湖廣戰事,也是王泰一力承當。因此上,李待問對王泰的印象不錯。
“那洛陽城失守,王泰失藩之罪,恐怕不能開脫吧。”
戶部是財神爺,李待問的面子,光時享還是要給的。不過,他還是把失藩的事情,又給翻了出來。
“洛陽城,不是奪回來了嗎。況且,福王也安然無恙,福王本人,也并沒有不滿。以朕看來,此事就不宜再論了。”
崇禎不由得一陣頭大,眼睛看向了旁邊的兵部尚書陳新甲,立刻轉移了話題。
“陳卿家,關外的戰事,卿家有何看法,不妨直言就是。”
“陛下,臣認為,錦州之圍刻不容緩,遲則必失。況且,師老餉匱,援錦大軍出關,已是勢在必行。”
陳新甲的話,讓崇禎輕輕點了點頭。他遲疑了一下,繼續問道:
“洪承疇那邊,是何心思?”
“陛下,洪承疇的意思,建奴兵鋒正盛,又擅長圍城打援,他意為徐徐而進,蠶食鯨吞,做長久之計,不宜速戰速決。”
“那兵部的意思是……”
陳新甲剛要繼續,一旁上京的江西巡撫解學龍早已急不可待站了出來,素拜一禮。
“陛下,臣有本上奏!”
解學龍聲音洪亮,中氣十足,滿殿大臣都是一驚,崇禎也是皺著眉頭,微微點了點頭。
“陛下,臣舉薦原詹事黃道周入閣,黃道周通曉經書,忠義雙全,可以擔任輔臣,為國分憂,請陛下圣裁!”
解學龍正義凜然,侃侃而談,絲毫不顧崇禎臉色難看。
陳新甲大驚失色,不自覺地看向了御座上眼神冰冷的崇禎。
崇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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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崇禎和楊嗣昌等大臣謀和議,以對付中原愈來愈烈的流寇之亂,誰知卻被以黃道周為首的主戰派大臣們猛烈抨擊,最后和議功敗垂成,清軍入塞,百姓死傷無數,中原一片腥風血雨,遍地狼藉。
朝廷已經貶黜了黃道周,誰知道這個江西巡撫解學龍在內閣首輔范復粹即將致仕之時,舊事重提,又要推黃道周出來,而且是入閣。
“解學龍,你倒是說說,黃道周何德何能,竟能入閣擔任輔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