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蓬!”
一連串的巨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幾輛盾車被打的支離破碎,車后的清軍或死或傷,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鐵球尖嘯著凌空飛舞,砸入清軍前陣,跳躍彈進,觸者筋折骨斷,非死即傷,清軍前沿的盾車紛紛炸裂,木刺紛飛,慘叫聲不斷,射傷射殺了不少周圍的清軍。
繼明軍昨日子夜攻克乳.峰山西側,今天,他們又開始攻擊起清軍防守重地西石門,看樣子是要一鼓作氣,打開通往錦州的門戶。
“守住了!”
“準備迎戰!”
清軍將領們臉色鐵青,在陣中縱馬奔馳,大聲指揮著部下。明軍仰攻,清軍堅守,難度雖大,但明軍龍精虎猛,戰意兇兇,清軍也不敢怠慢。
明軍陣中火器眾多,弗朗機、虎蹲炮、三眼銃、火繩槍,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火器,隨著幾門重炮開啟戰端,明軍推著戰車,步卒在后,騎兵護住兩翼,滾滾而來。
到了兩三百步的距離,戰車之后,明軍炮手們紛紛抬著數十門虎蹲炮上來,炮手們掄起小鐵錘,“邦邦”作響,大鐵釘將虎蹲炮炮身固定在地面上,100枚5錢重的小鉛子裝進去,再用一個30兩的大鉛彈壓頂。
火炮齊發,大小子彈呼嘯齊飛,轟聲如雷,射入清軍陣中,雖有盾車遮擋,也是一片腥風血雨。
緊接著是明軍的佛郎機,位于炮車之上,一個子銃打完,又接著一個,連續不斷,盾車被打的破爛不堪,后面的清軍被打的抬不起頭來。
明軍要翻過這片巨大的山坡,必須打垮西石門的重重清軍。清軍則是要守住西石門,大規模殺傷明軍。
兩軍越來越近,明軍手持盾牌,火銃兵和長槍兵在后,等到了火銃弓箭射程,弓箭手發箭,火銃兵從戰車的銃眼開始射擊,一時間硝煙彌漫,銃聲大作,密密麻麻,無休無止。許多清軍被紛紛打翻,血箭飆升,血霧騰空,嚎叫聲驚心動魄。
鼓點密集,清軍陣中的弓箭手也紛紛引弓還擊,羽箭如蝗,破空而至;火銃雖不如明軍那邊密集,但也是處處硝煙;再加上一些小炮拼命發射,直奔向前而來的明軍。
“邦邦”之聲不絕,雖然盾牌遮擋,但仍不斷有明軍被射翻在地,悶哼或慘叫,明軍傷亡漸漸增多。
雙方你來我往,羽箭遮天蔽日,各種鐵丸、鐵球凌空飛舞,空中織成一片彈網,就連空氣也變的熾熱,不斷有人栽倒,不斷有人喪命,雙方每靠近一些,都有數十上百人傷亡。
明軍飛速靠近,瞬間已經到了清軍的盾車前,他們依靠盾車掩護,不斷對清軍打出排銃,雙方近距離互射,清軍占不到絲毫便宜,他們依靠山丘地勢還擊,勉強支撐。
排銃聲再度響起,靠近山腳的一群蒙古藩兵被奔流而至的鐵丸打的死傷慘重,瞬間便鬼哭狼嚎,散了開來。
明軍火器犀利,清軍弓箭手和火銃兵難以招架,清軍大陣中響起鳴金聲,清軍紛紛倉皇向后退去。
“楊”字中軍大纛之下,宣府總兵楊國柱眼神冰冷,對前方的血戰似乎無動于衷。
作為援錦大軍的前鋒,又和建奴打了這么久,他明白,清軍不應該只有這幾把刷子。
剛才的一番交戰,以雜役和二韃子居多,那些個滿洲八旗韃子,似乎并沒有多少。
更慘烈的決戰,應該還在后面。
果然,楊國柱思量瞬間,清軍陣地上號
(本章未完,請翻頁)
角聲連綿不斷,無數身披重甲的滿洲正白旗、鑲白旗、鑲紅旗等韃眾,紛紛推著盾車,舉著重盾,從上而下,由高到低,氣勢洶洶,漫山遍野而來。
自努爾哈赤起,八旗軍使用了類似明軍戰車的一種作戰車輛,稱之為“盾車”,明軍稱其為牌車。與明軍戰車不同的是,盾車沒有留銃眼,不像明軍的戰車,可以藏在戰車后發射火器。
盾車自面世起,就成為八旗軍非常有效的一種戰術,在與明軍的數次對壘中,作用重大。
盾車一層牛皮,一層鐵皮,包裹厚木板做為盾牌,豎立在雙輪推車上,為車后二十多名清軍提供遮蔽,可以有效抵御明軍槍炮和弓矢,無論是攻城還是野戰,效果突出。
因此,一看到如此多身披重甲的兩白旗韃子出現,楊國柱的面色,立刻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