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軍營中歡呼雀躍,聲震云霄,其它各營將士,都是驚訝地空看了過來。
大帳之前,洪承疇看向河南軍的營盤,輕輕搖了搖頭。
此次大戰的戰果,一半都是河南軍斬獲,至于阿濟格、博洛、滿達海、尼堪、耿仲明父子,等一大批建奴的高級將領,基本上也都是為河南衛軍所斬殺。
一個河南軍,斬獲和13萬大軍相當,盡管他不愿意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大同部和山海關部只余千人,相當于全軍覆沒。其它各部損失近半,余部不過六萬。
楊國柱和王廷臣兩大總兵戰死,也不知道,回去后,如何向天子交待?
好在錦州之圍已解,功過相抵,也許不會太糟糕。
不過,這個奏折怎么寫,還得仔細斟酌。
洪承疇抬起頭來,臉色恢復了平靜,目光轉向了營帳前跪著的馬科和王樸二人。
“二位軍門,起來吧。如何向朝廷奏報,不是本督一人說了算,你們就不要難為我了。”
“還請洪督成全!”
馬科和王樸面色驚惶,再次磕頭碰腦。
“起來吧,像什么樣子!還是看監軍大人的意思吧。”
王樸和馬科灰溜溜爬了起來,雙目一對,跟在洪承疇屁股后面,進了大帳。
王泰進來的時候,一身銀甲、滿頭白發、不怒自威的祖大壽首先站了起來,上前拉住王泰的手臂,親熱異常。
“王大人,少年英雄,哥哥我佩服之至!”
他是參觀了高橋外的京觀,震撼之余,連連感慨。
關寧鐵騎如此兵強馬壯,也從未有過如此讓人心寒的大捷!
“祖老將軍,過謙了!過謙了!”
王泰連連謙讓,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眼前這個白凈臉皮的關外猛將,已經是六十有余,和他差了不止一個年代。
是忠臣還是聽調不聽宣,到底是為了祖氏家族,還是為了大明王朝,他實在是猜不透。
但此人實在不愿意投靠黃太吉,雙手沾滿了滿清將士的鮮血,卻也是鐵一般的歷史事實。
“祖老將軍,有一件事情,在下實在難以啟齒。”
洪承疇面色有些尷尬,插了進來。
“祖可法在攻打長嶺山時,被我軍炮火擊中……”
洪承疇還沒有說完,被祖大壽打斷。
“洪督,戰場上刀槍無眼,這是他的命,洪督不必自責!”
“祖老將軍,多謝體諒!”
洪承疇說完向王樸二人示意了一下,王樸和馬科趕緊站了起來。
“王大人,多謝了!”
王樸和馬科上來,臉色尷尬,低聲細語。
“兩位,你們兩鎮元氣大傷,還是好好想想,怎么重建兵馬吧。”
王泰的話,讓王樸和馬科都是如釋重負,連連點頭。
“多謝王大人!”
王泰也是無奈,事已如此,再去吹毛求疵,于事無補,還不如你好我好大家好。
“高公公,您老人家也來了!”
王泰微微一笑,和高起潛及其他將領官員見了禮,過去坐下。
“各位,聽我一言。”
看到人已到齊,洪承疇輕聲一句,眾將領紛紛坐下。
“張大人,馬大人,高公公,各位同僚,松錦之戰,我軍損失慘重,將士戰死八萬余人,楊國柱和王廷臣兩位將軍戰死,這奏折如何書寫,還請各位斟酌一下,報請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