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臣紛紛攻擊王泰和其部下,王泰已是眾矢之的,崇禎臉色難看至極。
一個趙應貴案,偏偏扯到了王泰身上,而且個個振振有詞,好像全天下只有他們是心存社稷,其他人都是亂臣賊子一般。
“陳卿,趙應貴是你兵部轄將,你對此案,是何看法?”
崇禎的目光,掃到了兵部尚書陳新甲身上。
“陛下,從山西提刑司遞上來的公文,趙應貴似乎是罪責確鑿。但關鍵證人鄭二被刺殺,顯然此案另有玄機。趙應貴在關外陣斬奴酋阿濟格,功莫大焉。此案還需細查,以定趙應貴之罪。”
陳新甲說完,肅拜了一禮。
雖然連他自己也覺得,趙應貴不會干出這些荒唐事,但證據確鑿,又有晉王和山西巡撫衙門的文書,趙應貴恐怕難逃一劫。
王承恩站在一旁,看到崇禎眉頭緊鎖,不由得惴惴不安。
大明積弊太多,對士大夫太緩,不抑兼并,官以財進,政以賄成,以至于文官寡廉鮮恥,斂財成風,武將貪鄙跋扈,難以節制。
這些人如此攻擊王泰,完全不顧皇家顏面,肯定是得了某人的好處,不然他們不至于如此不顧節操,拼命彈劾王泰。
王泰正在中原和李自成部周旋,難道非要把王泰逼反,他們才心甘?
“這是王泰的奏折,他為趙應貴申辯,希望朝廷還趙應貴一個公道,查出背后居心叵測之人。你們都看看吧。”
崇禎擺擺手,有宦官上前,接過奏折,示傳了下去。
光時亨在一旁立刻跳了出來,肅拜一禮,怒氣沖沖。
“陛下,王泰跋扈傲慢,視我滿朝文武如無物。趙應貴案鐵板釘釘,他不思悔改,反而為趙應貴喊冤,查什么居心叵測之人。以臣看來,他自己最是居心叵測,以兵強馬壯來要挾朝廷。他真以為,自己是宋太祖嗎?”
“陛下,王泰雖然不是河南巡撫,但河南衛軍是他一手所創,他又是五省總理,在河南軍中的影響極大。臣以為,河南衛軍將士拿著朝廷的餉銀,卻只聽令于王泰。臣請去王泰五省總理,改由他人接任!”
閣臣魏藻徳站了出來,慷慨陳詞。
崇禎心頭猶豫,本來以為群臣不過是中傷王泰,無理取鬧,這樣聽下來,果然有幾分道理。
趙應貴罪證如山,王泰上奏折如此理直氣壯,其跋扈,超出了崇禎的想象。
王泰,不過一臣子爾,何以如此膽大妄為、毫不畏懼?
他又憑的什么?莫不是他的……兵強馬壯?
崇禎患得患失,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了內閣首輔周廷儒。
周廷儒硬著頭皮,走了出來,肅拜一禮。
“陛下,臣有話要說!”
崇禎點了點頭,靠回了身子。
“周閣部有言,只管說來!”
“陛下,王大人練兵有方,天縱奇才,但年少輕狂,太過聰明,若是任由其做大,反而是害了他。宋太祖得前朝恩寵,但權勢太大,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奪了孤兒寡母的江山,其部下驕兵悍將,順水推舟而已,非宋太祖不忠也。”
崇禎不自覺點了點頭,額頭冒汗。
“卿家所言,有幾分道理。不過王泰正在與流寇大戰,陣前換帥,似乎不妥。此事,還是等剿滅了流寇再議。”
看到崇禎猶猶豫豫,陳演和魏藻徳對望了一眼,陳演立即上前,跟著進言。
若不趁熱打鐵,只怕皇帝回去,又要朝令夕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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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北有洪督師,足以抗衡建奴。中原流寇式微,已是困獸猶斗。此時讓王泰王大人回歸中樞,正是良機。臣舉薦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范志完為五省總理,接任王泰,請陛下圣裁!”
光時亨也是上前肅拜道:“陛下,請撤去王泰五省總理之職,以安朝臣之心。”
其他幾位大臣對望了一眼,也是一并上前。
“請陛下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