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七月十五是道教的中元節,佛教的盂蘭盆節,而民間俗稱鬼節。中元節與清明節還有寒衣節并稱為一年中的三大鬼節。傳說中元節這一天鬼門大開,地府里的鬼都會出來,百鬼夜游。
我叫馬中元,……
從我記事以來,我就和一個半瞎的老頭生活在一起,村子里的人明著叫他馬大師,暗地里稱呼他為馬瞎子。而我,則是喊他爺爺。
瞎子爺爺告訴我,撿我的那天他跟朋友喝酒,喝的有些晚了。半夜回家的時候,路過村東老荒墳的時候,聽到孩子的哭聲。當時他就被嚇醒了,因為那天是鬼節,任誰在墳地里半夜聽到哭聲也害怕。
瞎子爺爺當時也有些腿軟,但是他還是過去看了,然后就在一個墳頭上看到襁褓里的我,把我抱回了家。
可能因為我是在墳地里出生的,所以從小到大,我很是不受村里的人待見。甚至還有人上門讓瞎子爺爺把我給扔了,但是都被瞎子爺爺給懟了回去。
村子里人覺得我是在鬼節那天出生的,又是在墳地里被發現的,所以他們覺得我是鬼生子。
農村的男孩子都淘氣的很,三五成群地不是用彈弓打鳥,就是下水摸魚,要不就是幾個人彈玻璃球。而我是沒有伙伴的,我好羨慕他們能在一起玩兒。
好多次,我坐在圍墻上方的樹枝上看著他們玩,總盼著他們能叫我一起,可惜從來都沒有人喊過我。
七歲那年,一天,我坐在樹枝上看著他們玩碰拐拐,看著眾人玩的歡快,我不由的為他們加油。隔壁張嬸的兒子大春看了我一眼,停了下來,瞇起小眼睛眼珠轉了轉說道,“中元,你想不想跟我們一起玩。”
聽到這話,我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了,趕緊點頭說愿意。
“我們可不愿意跟膽子小得一起玩。”大春故意說道。
“我膽子很大的。”我想都沒想就說道。
“好,你只要天黑后去村東墳地那里轉一圈,我們就跟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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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農村,沒有電視,村里的人基本上天黑就睡覺了。
瞎子爺爺喝了點酒,早早的呼嚕聲就打了起來,我偷偷的從屋子里溜了出來,一個人走在黑暗中,我心里也有些害怕。但是一想著只要證明我膽子大,他們就能跟我一起玩了,我就有些興奮了起來,把害怕暫時丟在了腦后。
此時剛剛入冬,山上四周雜草叢生,顯得異常的荒涼,不遠處黑黝黝的群山上聳立著一些墓碑,一陣冷風吹過道路兩邊光禿禿的樹干,一陣刺耳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當時真的有些害怕了,但是為了能證明我是勇敢的,我還是朝著黑暗中走去。
“嘎——”突然耳邊傳來了叫聲。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一只烏鴉從我頭頂飛了過去,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就在我走到墳墓跟前的時候,原本明亮的月色突然暗了下來,一股冷風凜冽的刮過,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呵呵呵——”細不可聞的輕笑聲傳了過來,那聲音好似從墳墓里傳出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