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指著林近怒道:“你已將制作方法公布,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林近道:“文學士可以請陛下下旨意取締鐵筆,這樣就沒人敢制作了。”
趙禎當然不會下旨,得罪天下學子的事他才不會去做。
“你...說的倒是輕松!陛下!此事林致遠必須給一個交代。”
文彥博顯然不想就此放過林近,先奪了你的官,再收拾就方便多了,何況林近并不是正規進士出身。
歐陽修和富弼此時官職都比不上文彥博,如非必要他們也不想真的與其撕破臉皮,故此前面一直不搭話。
此時富弼才出列道:“敢問文學士,只因制作了鐵筆就要治罪,那發明活字的畢昇豈不是要砍頭?”
畢昇發明活字,趙禎可是發了召令嘉獎并抄送公布天下的,誰敢說要殺畢昇的頭!
文彥博一甩袖子,“哼!這豈可相提并論!”
“敢問文學士這又有何不同?”
“一個行的是刊印之事,一個行的是文墨書寫之事,怎可相提并論。”
富弼眼中一抹精芒閃過,“都是落于紙上,在下官看來并無區別。”
文彥博被富弼一句話堵死去路,他一拱手對著趙禎道:“但是鐵筆有礙我朝春闈大計!于國事不利,還請陛下明見。”
趙禎也知道,這些人扯來扯去還是會扯到科舉上去,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馬上就要春闈他們都因此亂了手腳,將一場走過場的常朝儀變成了這般模樣。
趙禎看了看在一旁一直不發話的呂夷簡,今天的常朝儀是他的押班,按理說他應該出面主持走個過場草草了事各回各家各找各....
“呂相以為該如何呢?”
呂夷簡六旬有余,緩慢的出列回道:“臣覺得應該盡快想辦法解決春闈的麻煩,而不是糾纏鐵筆這件事。”
呂夷簡心中也是暗嘆失算,鐵筆出現有半年了,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東西會影響到明年二月的春闈,還是影響如此之大。
趙禎聞言問道:“真如他們剛才所說的那般嚴重?”
“回陛下,確實如此,國子監、太學祭酒都做過詳細調查,五千舉子大概會通過至少三千人。”
趙禎聞言騰的在龍椅上站起,剛剛他以為只是臣子們過于擔憂,他沒想到會有這么多。
“加重考題難度也不行?”
“如今的科舉對舉子們來說已不是難度的問題。”
林近自然知道為什么,書寫速度的加快,會不斷的提高學子們的記憶力。
只要堅持用鐵筆書寫背誦,將四書五經那幾十萬字融匯貫通,真不算多難的事,畢竟他們早已有十余年的積累,后世的高中生要背誦和理解的東西比這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趙禎又問道:“優中取優也不可嗎?”
呂夷簡回道:“人數少還可以,在如此龐大的生員中優中取優,那些學子們必然不服,認為朝廷取仕不公。”
趙禎聞言瞪眼看向了林近,“林致遠,你惹出來的事,現在該如何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