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打開內庫給邊軍發軍餉,而且錢財不經過三司與兵部,直接由林近這個安撫司公事負責,旁人想從中剝層皮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趙禎自己掏腰包,不管是三司或者兵部與樞密院,都不好強行將這份差事搶過來,至于林近去了會如何做誰也不知道,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近與慕容云初在汴河邊分別后并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富弼府上,宋遼議和富弼是正使,這事他必須與這個便宜舅父談幾句。
林近到了富弼府門前,與門子打了個招呼便進了府去。
富弼見到林近時也是吃了一驚,這小子腰上掛的劍,很像御案前的那把御劍。這劍多少年沒動過地方了,為何被他取了來?
“致遠你的劍?”
林近笑了笑道:“官家賜下來給我傍身的。”
富弼面色凝重的道:“你莫要兒戲,此劍自太宗登基后便沒有再賜下過了。”
林近搖搖頭道:“真是如此,官家只讓我防身不得亂用。”
富弼還是有些狐疑,這劍是賜給軍中大將所用,給一個文官本就不合規制。
“你此來所為何事?”
“舅父要出使契丹了吧?”
“你問這個做什么?”
林近問道:“我是想問舅父,當年澶淵之盟是對是錯?”
富弼聞言面色潮紅,顯然這是羞憤的。
“那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呢?舅父此去可是想清楚了?”
富弼搖了搖頭道:“只能視情況而定。”
“舅父,既然契丹人撕毀澶淵之盟,那么這歲幣大宋是不是可以免了?”
富弼一時不知如何答復才好,“這.....”
林近又道:“舅父此去代表的是我大宋的臉面,如何應對舅父應該早做打算。”
“致遠,你的意思是?”
“舅父到時不如一口咬定,遼國不退兵那么就是他們先違約的,歲幣的事免談。”
“可是朝中商議的結果是......”
林近搖搖頭道:“增加歲幣嗎?舅父就不怕死后的名聲遺臭萬年嗎?”
富弼氣道:“澶淵之盟使邊界幾十年無戰事。”
“所以就要繼續花錢買平安嗎?對方來一次,你們便加碼一次,不消數代你們便要自食其果,大宋滅亡之日便是你們這些士大夫遺臭萬年之時。”
富弼氣的就差抬手打人了,“你.....此等殺頭的言論你也敢提?”
“舅父你可要想清楚了,此事只會引得后世子孫效仿,如此不竭余力的資助敵國,也就你們這些士大夫才做的出來。”
富弼聞言氣的不輕,“你這黃口小兒,恁的如此做鬧。”
林近見富弼怒氣上頭,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一甩袖子便逃出了富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