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怪鐘明媽媽這樣說,因為當時趕到現場的救護車只看到兩個人,一個是雷克薩斯車主,只是那人早已當場死亡,另一個就是鐘明,再無第三個受害者,現場所有人沒有一個看到徐令顏,就連紅綠燈旁的電子攝像也沒拍到,徐令顏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
徐父徐母最后趕來,并不清楚其中狀況。
造成這種詭異局面的人是漆澤,他將現場眾人與異人有關的記憶都清除了,連電子眼都不放過。
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了不影響人類正常的社會秩序,必須清除那些沒必要的記憶,不然明天的頭條上就會出現諸如“某市公路發生一起車禍,肇事司機疑似變異人種”“你還覺得外星人離我們很遙遠嗎?下面請看XX網友投遞的視頻”“某市一年輕女孩被外星人襲擊,至今生死未卜。”等等一系列抓人眼球的最新報道。
正當時,外邊進來了兩名警員,正是項小飛口中“隔壁的同行”那些人。
這起事故造成了一死一傷,影響惡劣。
盡管他們差不多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但還是不夠具體,所以需要找當事人錄個口供什么的,畢竟事事一環扣一環,程序還是不能少的。
當然如果異人偵查局的有關領導能主動向他們匯報具體情況的話,是可以少了這趟流程的,畢竟鐘明人還在醫院躺著。
錄制途中,鐘明多次問兩名警員是否看到徐令顏,兩名警員表示此次事故中并未出現過一個叫徐令顏的女孩,這讓鐘明產生自我懷疑了,難道載著徐令顏去看五華美術館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他的幻想?
但徐令顏又的的確確不見了。
……
漆澤不急著去審訊部報道,他走到半路忽然調頭去了醫療部,在不確定徐令顏性命無礙之前,他總是懸著一顆心。
徐令顏身上蓋著銀灰色條紋被子,面色依舊蒼白,只是比剛才好多了,逐漸有了呼吸和脈搏。
現在是晚飯時間,大家都去吃飯了,四下里沒人漆澤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今天的徐令顏。
他將柜子上的雜物一堆,就著病床旁邊的床頭柜坐了下來,徐令顏今天特別漂亮,描了眉,涂了口紅,頭發半披半扎,像極了書上描繪的雨季里的少女,更像他夢中海棠花下翩翩起舞的女子。
不得不說異人局里的醫師的確有兩把刷子,短短時間內便把瀕臨死亡的人救了回來。
不知道她要躺到什么時候才能醒,漆澤下意識的將手搭在徐令顏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喃喃道:“你醒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你的愿望,我說過要為你實現一個愿望的。”
現在是八月份,氣溫依舊很高,但病房里的溫度卻有些低了,漆澤小心翼翼的把徐令顏的手塞進被子里,松開她的手時竟有些舍不得。
真奇怪,漆澤有些困惑,究竟是什么讓他這么大個神仙對這么渺小的人類產生了戀戀不舍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她曾經幫助過自己,又或許僅僅是習慣性的把她當成夢里海棠花下的女子。
“喂,那誰!你在干什么?”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爆喝。
漆澤回過神從床頭柜上坐起來說:“我是來報道的。”
“報道報到這里來了?這里是重癥病房不可以隨便進的。”女人責備道,“報道工牌拿給我看看。”
漆澤把手里的牌牌遞過去。
女人接過來一看,怒了:“你在耍我嗎?這是去六組報道的工牌。”
“哦,是嗎?”漆澤面不改色道,“那我走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