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嘆了口氣,拍了拍吳遠的肩膀說道:“想開點兒,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呢!”
陳忠勝怔了怔,抬頭看著吳遠說道:“你在說什么啊?我根本就沒有對象。”
吳遠震驚地看著陳忠勝:“你一個單身狗在這兒惆悵什么啊?完全沒有道理啊!”
陳忠勝嘆了口氣:“吳醫生,我真是太羨慕你了。”
吳遠好奇地問:“你羨慕我什么啊?”
陳忠勝:“羨慕你可以無牽無掛。”
吳遠瞪大了眼睛,差點暴起擊打陳忠勝的頭部:“你瘋了嗎?你才沒牽沒掛呢!你們全家都沒牽沒掛!你以為我是孤兒嗎!?”
陳忠勝苦笑著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
陳忠勝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臉憋得通紅,就跟便秘了一樣。
就在這時,鄭秋成進來了。
鄭秋成這小子年紀比吳遠和陳忠勝都要小,性格更是特別沒譜。
鄭秋成把包往自己辦公桌上一扔,然后就湊了過來。
鄭秋成:“兩位大哥,聊什么呢?”
陳忠勝沒有言語。
吳遠:“別問了,陳醫生這不都愁壞了嘛!”
鄭秋成不像吳遠。
吳遠剛來東城醫院兩個月不到,對這里的人和事還沒有那么熟悉。
鄭秋成可算是個明白人,只聽“陳醫生愁壞了”,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鄭秋成:“對了,陳醫生,今年的編制指標早就下來了吧?”
陳忠勝皺起了眉頭,“嗯”了一聲,然后才說:“早就下來了,但是我今年就不想了。”
吳遠看了看鄭秋成,又看了看陳忠勝,頓時明白了過來。
合著陳忠勝也在為編制的事情發愁。
公立醫院的編制確實對每一位年輕醫生都是大事兒。
拿到了編制,可不僅僅是收入可以提升一大截,更重要的是在醫院中的位置就穩固了,更有前途。
憑心而論,醫院的領導肯定更傾向于重點培養和提拔有編制的醫生。
畢竟有了編制,醫生就不會隨意去其它醫院了,沒有編制的醫生,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而且燕江東城醫院和吳遠所在的燕江大學附屬醫院的編制,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東城醫院的編制,那是絕對的硬頭貨,拿到了就真的等于走上了康莊大道了。
畢竟燕江東城醫院在燕江市屬于強院,各方面待遇都不低于本市的三甲醫院。
等到燕江東城醫院真沖擊到三級醫院,甚至拿下三甲的名頭的時候,那有東城醫院編制的醫生,可就成了站在燕江金字塔頂端的醫生了。
至于陳忠勝為什么會發愁,吳遠多少也知道一些。
陳忠勝其實屬于那種醫學界的世家,三代人都是學醫的,母親也是燕江市一家著名醫學院的教授。
所以家庭給了陳忠勝很大的壓力。
陳忠勝已經有兩年沒有拿到編制了,今年再拿不到,壓力就會更大。
其實在吳遠看來,陳忠勝的外科天賦和水平并不差。
當然,可能在燕江東城醫院,年輕的外科醫生水平普遍很高,陳忠勝不是那么拔尖。
比如吳遠接觸過的普外科的馮寧偉,水平確實要比陳忠勝要高一些。
但是吳遠覺得陳忠勝的潛力不小,基本功也很扎實,只要多下些工夫,用對了方法,在短期內達到東城醫院拔尖的水平,也不是不可能。
吳遠想到這里便拍了拍陳忠勝的肩膀,說道:“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呢,不就是拿編制嘛,急診科統共也就這么幾個人,你肯定得分到一個。”
陳忠勝露出了苦笑,說道:“吳醫生,你不明白,東城醫院的科室多,編制名額很有限,急診科恐怕一個都分不到。”
吳遠怔了怔:“東城醫院的編制有幾個?”
鄭秋成說道:“往年是十二個,今年好像說是會加幾個,大概十五個左右吧。”
吳遠瞪大了眼睛,差點暴粗口:“十五個!?就這還少呢!?”
燕江大學附屬醫院才特么的五個編制,東城醫院的編制名額有三倍之多!